上一章我們說到,葉濤幾人在醫院陪伴著王闖縫針,彼時氣氛凝重而壓抑,他們的心中滿是對後續事情的擔憂和疑惑,因而一邊陪著王闖,一邊低聲商量著應對之策。
與此同時,一輛神秘的麵包車悄然從馬路上拐進了醫院,最終在主樓離門口最近的一個車位穩穩停下。車內坐著三個人,為首的是一位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他頭戴一頂黑色鴨舌帽,滿臉的絡腮胡子肆意生長,鴨舌帽的帽簷被壓得極低,讓人難以看清他的麵容。開車的和坐在後麵的則是兩個二十幾歲的小青年,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羈與輕狂。
車輛停穩後,中年男子迅速對另外兩個小青年說道:“你們兩個先在車裡等著,我先進去打探一下情況。”緊接著,他又單獨對後座的小青年補充了一句:“對了小光,你先檢查一下武器。”小光聽聞,應了一聲,隨後從自己的座位下麵費力地拖出一個黑色的帆布包,動作之間帶著幾分緊張與急切。當他緩緩拉開拉鏈,隻見裡麵赫然擺放著三把被鋸斷槍管的五連發獵槍,以及若乾發在昏暗光線下閃爍著冰冷光澤的子彈。此時,中年男子已經朝著醫院大廳的轉門大步走去,腳步匆匆卻又極力保持著鎮定。
車裡麵後座上的小光開始熟練地把子彈往槍裡壓,一邊專注地操作著,一邊還不忘和車輛駕駛位置上的小青年搭話:“哎,峰哥,你在部隊時打過槍麼?聽說現在好多當兵的在部隊待兩年連槍都沒摸過呢。”被稱作峰哥的人,臉上毫無表情,隻是淡淡地回複道:“嗯,沒摸過槍,連見都沒見過。”小光聽後,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些嘲諷的語氣說道:“我操,那你這兵算是白當了,當一回兵連槍都沒摸過,還不如我們這些小痞子呢,至少偶爾還能玩玩五連發什麼的。”駕駛位上的峰哥並沒有理會他的調侃,隻是緊盯著醫院主樓的大門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似乎在擔憂著什麼,又像是在堅守著某種底線。小光見峰哥沒有回應,仍不死心地繼續說道:“哎,對了,你上次不是說你不乾了麼,今天怎麼又來了?”峰哥被問得明顯有些不耐煩,眉頭緊緊皺起,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與苦澀:“我爸病情又加重了,換完腎以後,後續還有很多的治療費用要維持,之前醫院也沒說清楚,這不是缺錢了麼,要不誰願意乾這個啊。”
與此同時,中年男子走進醫院大廳後,徑直來到了大廳中間處的導診台,他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且關切,對工作人員說道:“你好,和你打聽一下,剛才有沒有被刀砍傷的人來就診啊?他們一行大概有四五個人左右吧,那個受傷的是我侄子,我怕他錢不夠,是給他送錢來的。”工作人員一聽是傷者家屬,沒有絲毫懷疑,熱心地回答道:“半個小時前是有幾個人來就醫,確實有一個小夥子受傷了,滿身都是血,你直接去二樓的外科診室吧,這個時候醫生應該給他縫合傷口呢。”中年男子連忙道謝:“謝謝你了姑娘。”然後便故作無奈地自言自語道:“哎,這孩子三天兩頭的受傷,一點也不讓人省心。”說完,他便朝著通往二樓的滾梯方向走去,可剛走幾步,他回頭發現工作人員沒有在關注他,於是他立刻改變路線,直接從滾梯的側麵快速走了過去,接著在大廳裡繞了一圈,從側門悄然走了出去。
回到麵包車內,中年男子坐定後,神色凝重地說道:“人在裡麵呢,估計快出來了,一會等他們出來,跟緊他們,然後找個合適的地方動手。這次的活我準備要十萬,我拿大頭,我拿一半,剩下的你們兩個分。”駕駛位上的峰哥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後座上的小光卻開口說道:“我少拿點吧,我拿兩萬,剩下的三萬給峰哥吧,他爸住院需要錢,錢到了我手裡就是揮霍對我來說,多少錢都不夠花。還如拿出給你爸看病”峰哥聽了這句話以後,隨即開口說道:“那怎麼行,乾著隨時都會掉腦袋的活,我怎麼能多占你五千塊錢呢,這個情我搭不起。”小光看著峰哥,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你這不是急用錢麼,那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你看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就在三人在車裡交談之際,樓上外傷處置室這邊,王闖身上的兩處刀傷終於縫合完畢。那兩處刀傷觸目驚心,足足縫了一百多針,每一針都像是在訴說著這場遭遇的慘烈。縫完針以後,醫生又進行了簡單的包紮,整個過程中,醫生累得滿頭大汗,疲憊之色儘顯。處理完傷口後,醫生囑咐道:“飲食上注意點,辛辣發性的食物彆吃,不能喝酒,醫院現在床位緊張,你這也沒什麼大事,就回家養著吧,活動時候注意點,彆把傷口給崩開了,行了,走吧。”話音剛落,葉濤幾人便趕忙起身,小心翼翼地過來把王闖攙扶起來,然後陸續往外走。
走出醫院後,他們來到路邊,打了兩輛出租車,準備回到葉濤在青年湖的出租屋。出租車緩緩啟動,兩輛出租車剛走,醫院停車場的那輛麵包車就如同一隻潛伏已久的獵豹,迅速發動,緊緊地跟了上來。
過了二十幾分鐘的時間,出租車在這個破舊的小區樓下的馬路上停了下來。付完車費以後,幾人陸續下車,王闖在葉濤和周沫的攙扶下,腳步略顯蹣跚地往樓群裡麵走,葉曉宇跟在後麵,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李鑫則走在葉濤的旁邊,幾人的身影在昏暗的路燈下顯得格外單薄而又充滿了緊張的氣息。此時的王闖有些煩躁地說道:“你倆不用攙著我,就是挨了兩刀,再說又不是砍在腿上,這是乾嘛啊。”葉濤剛想開口安慰幾句,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突然,耳邊傳來一陣尖銳而刺耳的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幾人頓時警覺地扭頭看去,隻見一輛麵包車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疾馳而來,車的大燈射出強烈而刺眼的光芒,晃得幾人幾乎睜不開眼睛。葉濤心中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妙,開始警覺地注視著車輛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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