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我們說到,幾人打車回到出租屋的樓下,就在往小區樓群裡走的時候。遠處開來一輛麵包車,車輛在離他們五六米的地方猛地停了下來,副駕駛的車門和後邊的側滑門被快速打開,隨即下來兩個人,正是在醫院樓下蹲守的那三個人中的中年男子和後座叫小光的小青年。此時的二人一人手裡提著一把五連發獵槍,臉上都戴著詭異的卡通麵具,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恐怖。中年男子用沙啞而凶狠的聲音喊道:“誰叫葉濤?”隨即哢嚓一聲,那冰冷而致命的聲音劃破夜空,他熟練地把子彈上了膛。葉濤曾經接觸過槍支,對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了,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隨即大聲喊道:“他們有槍,快跑!”就在這個“跑”字剛出口的瞬間,隻聽砰的一聲巨響,對麵的槍無情地響了起來,打破了夜晚的寧靜,也打破了幾人原本平靜的生活。此時的李鑫,剛轉身,便感覺後背傳來一片火辣辣的疼痛,那疼痛如同火蛇一般在他的後背蔓延開來。但李鑫咬著牙,強忍著劇痛,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活下去。他不顧一切地開始往樓群裡麵跑,彆看幾人之中他是最胖的,但此刻恐懼和求生的欲望讓他爆發出了驚人的速度,很快他就慌不擇路地跑進了一個單元門裡,躲了起來,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葉濤幾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槍聲嚇得亡魂皆冒,他們迅速反應過來,拚命地向樓群裡麵跑去。這一跑,他們和後麵拿槍的人拉開了一段距離。與此同時,後麵的小光又對著幾人連續開了兩槍,然而慌亂之中,兩槍都沒有打中目標。中年男子見狀,大聲嗬斥道:“距離遠了,根本打不中,走,咱倆追上去。”隨即他對車裡喊了一聲:“小峰在車裡等著,車輛彆熄火。”然後二人提著槍,眼神中閃爍著凶狠的光芒,迅速地朝著樓群裡追去,腳步聲在寂靜的小區裡顯得格外清晰而又令人膽寒。
葉濤幾人跑進樓群沒多久,葉濤和王闖憑借著對周圍環境的熟悉,迅速躲在了一個樓體牆角的拐彎處,這裡相對隱蔽,暫時可以躲避敵人的視線。而葉曉宇和周沫則躲在了葉濤和王闖對麵的一個垃圾箱後麵。由於這個小區年頭已久,這個垃圾箱並不是常見的那種鐵質的,而是用紅磚壘砌而成的,然後在外邊抹了一層水泥。這種垃圾箱在大城市可能早已被淘汰,但在像襄平市這樣的五線小城市的老舊小區裡還是能偶爾看見。由於垃圾箱隻有半米多高,周沫和葉曉宇隻能蹲在後麵,身體緊緊地蜷縮著,大氣都不敢出。葉曉宇蹲下後,眼睛在黑暗中努力地搜索著,雙手在地上摸索著,突然,他的手觸碰到了一個硬物,摸索了幾下後,他發現是半塊紅磚,便緊緊地握在手裡,手心滿是汗水,他的心臟在胸腔裡劇烈地跳動著,等待著時機,準備隨時反擊。
與此同時,中年男子和小光也小心翼翼地跑了進來。小區裡麵的路燈好多都壞了,隻有幾盞散發著微弱而昏暗的光芒,整個小區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顯得格外陰森恐怖。中年男子放慢了腳步,他的眼睛在黑暗中警惕地搜索著,同時壓低聲音對小光說道:“這麼短的時間他們跑不了,注意點,仔細找,肯定就在附近。”隨即二人把槍端了起來,肩並肩地向前走著,腳步緩慢而沉重,每走一步都充滿了警惕。在暗處躲著的四個人,聽到由遠而近的腳步聲,他們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壓低,幾乎都要停止呼吸,仔細地聽著那逐漸逼近的死亡腳步聲,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二人往過走的時候,也注意到了這個垃圾箱,他們對視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然後端著槍慢慢靠近。就在兩人離垃圾箱兩三步的時候,隻聽見垃圾箱對麵的拐角處傳來了一聲大喊,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如同炸雷一般,在寂靜的夜晚響起,二人被嚇了一激靈,身體本能地顫抖了一下,隨即本能反應就把手槍口調轉過去,手指緊緊地扣在扳機上,準備隨時開槍射擊。就在二人剛把槍口調轉過去的一瞬間,葉曉宇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他猛地從地上站起來,用儘全身的力氣,將手中的半塊紅磚狠狠地砸了過去。紅磚帶著風聲,精準地砸在了小光的頭上,小光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直接被砸暈了過去,身體如同斷了線的木偶,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手中的槍也脫手而出,掉在了垃圾箱旁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中年男子見狀,心中大驚,他迅速地把槍口調轉過來,朝著葉曉宇和周沫的方向,在慌亂與緊張之中,看都沒看就是一槍。由於天色實在太黑,再加上這一槍完全是在沒有預知目標的情況下盲目打出去的,所以子彈並沒有打到葉曉宇和周沫,而是擦著他們的身邊飛了過去,打在了旁邊的牆上,濺起了一陣火花。中年男子並沒有就此罷休,他迅速拉動槍機上彈,準備再次射擊,然而,已經來不及了。葉濤和王闖瞅準時機,已經迅速跑到了他的身後。王闖此時也顧不上身上剛縫合好的傷口是否會崩開,心中的怒火燃燒到了極點,他用儘全身的力氣,上前對著中年男子的腰部就是一腳,這一腳帶著他的憤怒和仇恨,直接把中年男子踹得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到了垃圾箱上,然後摔倒在裡麵,發出了沉悶的聲響。中年男子反應也是極快,儘管遭受了突然的攻擊,但他還是迅速地轉過身體,躺在地上就想再次開槍反擊。葉濤怎麼可能給他這個機會,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上前,準確無誤地握住了五連發的下機柄,然後用力往下一推,隻聽見“哢嚓”一聲,子彈就被退了出來,槍身也隨之往下一沉。中年男子的手腕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震得吃痛,手指一鬆,槍便脫手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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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王闖和葉曉宇都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眼睛紅紅的,仿佛被鮮血染過一般。王闖撿起地上掉落的另一把五連發,雙手顫抖著,將槍口對準中年男子的頭部,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大聲罵道:“操你媽的,你們這幫逼養的,還真他媽的屁眼子拔火罐——嘬死啊!剛他媽砍完我們,我們還沒去找你們呢,你們就自己送上門來了。”說著,他的手指就要扣動扳機,眼中閃爍著瘋狂的殺意。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葉濤眼疾手快,在槍響之前,拚儘全力把王闖往後拉了一下。與此同時,槍還是響了,但由於葉濤的拉扯,子彈沒有打到中年男子的頭上,而是打在了中年男子的肚子上。中年男子隨即悶哼了一聲,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雙手緊緊地捂住肚子,鮮血從他的指縫間不斷湧出,將他的衣服染成了一片暗紅色。葉曉宇手裡拿著剛才的半塊磚頭,看到中年男子受傷,他並沒有停手,而是再次高高舉起磚頭,朝著中年男子的麵門狠狠地砸了過去。隻聽見“哢嚓”一聲,中年男子的鼻梁骨直接被砸斷了,鮮血頓時如噴泉一般從鼻子裡和嘴裡噴了出來,濺落在地上,形成了一片血泊。中年男子的身體無力地抽搐了幾下,便躺在地上不再動彈,隻有微弱的呼吸聲證明他還活著。葉曉宇仍不解氣,還要砸第二下,葉濤見狀,心中一驚,生怕鬨出人命,他急忙一腳把葉曉宇給踹開,然後對周沫喊道:“還傻站著乾嘛呢啊?攔著點曉宇,要不真出人命了!”
此時的王闖還想開第二槍,他的眼中燃燒著仇恨的火焰,理智已經被完全淹沒,雙手緊緊地握著槍,身體微微顫抖著,嘴裡不停地罵著。葉濤見狀,趕忙衝過去,用力地抓住王闖的手,大聲說道:“闖子,你聽我說,你冷靜點,你弄死他你還能活嗎?不值當啊!”就在幾人激烈地拉扯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子彈上膛的聲音,那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緊接著,又傳來一句冷冷的話語:不想死就彆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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