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川因為張嘴沒個把門的,而挨了寧媽媽好幾個暴栗。
但寧爸爸還是護著寧小川的,本來就是呆呆的,再打成傻傻的可怎麼辦。
寧川也很委屈,但不影響他乾飯。
無非是高興時,高高興興地乾飯。
委屈時,委委屈屈但能吃。
爹媽是難得休息了,但寧川還得去上班。
寧媽媽也是作為很厲害的校友受邀到農業大學去講一節野生動物傳染病防治。
現在是有野生動物這個專業方向了。
但寧媽媽當年就是單純動物醫學專業畢業,然後到外麵救過獅子,救過大象,救過長頸鹿,厲害的不得了。
寧川很倔強,偏要蹭他媽媽的車出門。
不愧是在大草原開車的女人。
一路急刹急停,短短二十分鐘,寧川臉都白了。
再也不坐了。
寧川認真的,他再也!不會!坐了!
寧媽媽跟寧小川告了個彆,表示下班再來接他。
而他隻是想著如何合理且不突兀地睡在實驗室,最重要的是不被他媽媽接走。
昨天寧川弄了研究方案出來,他們得先用計算機模擬cvd過程中的流體流動、傳熱和化學反應。
從而判斷反應腔的形狀尺寸、基底位置,甚至去選擇合適的材料和鋁源氣體。
但大家好像對計算機建模有一些抵觸。
確實,當前這個年代還處在計算機仿真實驗的發展初期,雖然大家都讀到碩士了,多少都得用點,但很少有人覺得這東西靠譜。
寧川是很愛用,因為到他開始科研的那個年代,有限元仿真技術已經很完善了。
這玩意是真的很省力氣。
實驗室裡百次千次的實驗,用模擬隻要反複修改參數就能解決。
甚至可以通過計算機自動化實現枚舉法,輕輕鬆鬆做上萬次實驗。
隻是說,這樣的要求也不簡單。
在要求實驗員的專業知識外,如何才能搭建一個接近應用環境或者實驗環境的計算模型呢?
那至少要精通各種力學、表麵科學和膠體學這些,還有最基本的編程技能和軟件操作。
寧川也不願意為難他們,可以下去試試,因為這個年代的仿真技術就這水平,什麼都要自己弄。
如果確實是覺得有難度,以現有水平達不到,那再甩回來給他,ok的。
反正他一個人也是這麼乾,但這現在不是有幫手。
包括寧川他也沒有全精通,他會下去問各種專業的研究人員。
比如說,寧川就是在力學方麵差一點,尹教授簡直是頭號大冤種,可哪有老師會嫌一個好學的學生麻煩呢。
寧川是這樣想的,好像並不是所有人都這樣認為。
就像有的人上學的時候都不愛學習,有的人畢業上班了以後也不想學習。
所以,等到薑半夏回來的時候,實驗室就剩下倆人了。
寧川甚至在反思,這問題是不是出在他身上,或許他就是沒那些老學究看著可靠呢?
但那都不重要了,四個人是那麼乾,他們三個人也是一樣的。
有了張偉這個前車之鑒,寧川也不多拖遝了,直接拉了個單子直接遞給薑半夏,讓她迅速花時間吸收。
能乾乾,不能乾趁早說話,突然撂挑子,他會有點難受。
不過薑半夏是準博士生了,這點壓力,還算小意思。
忙裡偷閒,寧川又擠出點時間來幫薑半夏看論文。
其實學校的預答辯就是幫他們修改論文和ppt,拋開自家導師的意見,很多時候集思廣益是很有用的。
但薑半夏有個bug,那就是沒有幾個老師敢對她的作品指指點點。
他從上到下看了看,基本上都是薑院長,她親爹提出的修改意見。
真是奇怪,她導師明明是做電磁鑄造、半固體鑄造這種新型凝固工藝的,怎麼會養出一個純法師的。
“你這個方向到底是誰給你選的啊?”寧川問道。
說實在,這方向真的沒發展前景,但寧川又不知道怎麼說。
“我導啊。”
薑半夏嚼著不知道哪買的雞胸肉凍乾,脆脆的,寧川會覺得有點像咖啡的狗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