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號維度不像任何已知空間。這裡沒有上下左右，沒有時間流逝，隻有無數漂浮的原始概念。萊拉感到自己像回到了胚胎狀態，一切認知都被還原到最本質的形式。
"歡迎來到起源之間。"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萊拉看到光凝聚成熟悉的人形——竟是年輕版的觀察者，還沒有那麼多冰冷與疏離。
"你是..."
"觀察者的初心。"人影微笑，"每個候選人都要在這裡麵對最本質的問題：為什麼要存在？"
萊拉四周浮現出無數文明的存在瞬間：有文明為藝術而繁榮，有文明為知識而探索，也有文明僅僅為了享受陽光而存在。
"這些文明的存在意義是什麼？"初心觀察者問。
萊拉沉思良久："意義...是他們自己定義的。我們的工作是保護他們定義意義的權利。"
初心點頭："很好。但如果某個文明定義的意義是毀滅其他文明呢？」
四周景象變為戰爭與毀滅。萊拉感到揪心，但仍堅持："仍然要保護——但僅限於不影響其他文明自決權的範圍內。一旦越界，就需要乾預。」
"乾預的尺度如何把握？」
萊拉想起因果律執法的經曆："不是機械應用規則，而是根據具體情況尋找平衡點。有時候創造性解決方案比強製乾預更有效。」
初心觀察者露出讚許表情："你通過了第一重測試。現在，請見真正的第零號維度。」
空間突然轉變。萊拉看到令人震撼的景象——這裡沒有通常意義上的物質，隻有純粹的信息流在交織碰撞。每個信息團都是一個潛在的存在形式，等待被"觀察"才能獲得確定形態。
"這裡是所有可能性的源頭。"初心解釋，"觀察者不僅是維護者，也是參與者——通過選擇觀察哪些可能性，我們影響著現實的形成。」
萊拉突然明白為什麼觀察者要如此謹慎：每個決定都在塑造現實基礎！
平靜突然被打破。第零號維度開始劇烈震動，無數可能性信息團瘋狂碰撞，形成毀滅性的可能性風暴！
"怎麼回事？"萊拉努力穩定身形。
初心觀察者麵色凝重："你的存在引動了風暴。每個新觀察者都會經曆這個——可能性們都在爭取被觀察的機會。」
萊拉看到那些信息團展現出各種誘人前景：有的承諾完美秩序，有的保證絕對自由，還有的展示著無限繁榮的未來。
"選擇吧，"初心說，"但記住：每個選擇都意味著放棄其他可能性。」
萊拉謹慎地接觸幾個信息團。秩序導向的那個會導致文明機械化；自由導向的那個會引發無儘混亂；繁榮導向的則需要犧牲多樣性。
她突然問："為什麼不能都要？"
初心搖頭："現實需要確定性。過度包容會導致可能性坍縮。」
但萊拉注意到風暴眼中有個特殊信息團——那不是單一的確定性未來，而是一種動態平衡模式：秩序與混沌交替主導，自由與約束動態調整。
"這個呢？"她指向那個信息團。
"風險極高。"初心警告，"需要持續微調，稍有不慎就會徹底失衡。」
萊拉卻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它："這才是真實的生活——不是在極端中選擇，而是在動態中尋找平衡。」
風暴驟然停止。那個信息團融入萊拉額間的透明七環，使七環開始緩慢旋轉，如同永不停歇的平衡之輪。
通過風暴考驗後，萊拉被引薦到創始議會——由最早一批觀察者組成的至高機構。
議會成員形態各異：有純粹數學結構的存在，有基於情感的能量體，甚至還有來自前維度時代的古老意識。
"新成員帶來了擾動。"一個如同複雜方程式的存在發聲，"她的動態平衡模式可能破壞現有穩定。」
一個像溫柔光芒的存在反駁："但現有穩定已經僵化。需要新鮮血液。」
萊拉驚訝地發現，議會正在討論她之前的所有決策：從藏起時間分支到處理概念生物，甚至包括她與負麵自我的融合。
"她表現出過度情感傾向。"方程式存在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