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武聞言,眼中精光不由一閃。
所謂的試從八品文吏,其實就是臨時的意思。
當然這可不是後世的臨時工,在如今的大明官場上,這種臨時的官吏一般是有一個考察期的,差不多一年時間,就可以轉正了。
說起來這個試官的舉措還是老朱最先用的。
因為前些年因為幾個大案要案殺的官兒太多,這導致無論是地方上還是京城,官員的數量都嚴重不足。
為了緩解這一尷尬局麵,老朱就彆出心裁的搞出了這種試官的情舉措。
也就是一些本來沒有資格做官兒的人,可以先讓他臨時試著做一兩年,若是做的合格,再給他轉正。
這本來是老朱為了解決一些地方官兒緊缺,弄出來的臨時性辦法,但恐怕連老朱自己也想不到,會有官員有樣學樣,用這種方法暗中培植自己的黨羽。
但就這件事而言,即便是知道了任瀚用這種方式,有些以權謀職的味道提拔陳意青,但他也不可能用這件事定任瀚的罪。
畢竟這種事兒是老朱先開頭的。
“嗬嗬,有意思啊!”
藍武想到這裡不由就笑了起來。
越是接觸如今的大明官場,他越是覺得這裡麵有趣。
這種老朱和文官之間看不見的鬥法,實在是太好玩了。
“大人,人帶來了!”
而也就在這時,幾個衙役終於把那個殺人的倭國人給帶了過來。
看到此人的模樣,藍武不由就皺了皺眉頭。
因為此人依然還是一身絲綢衣服,甚至連腳鐐,手銬都沒帶。
這哪裡像是一個殺人犯,這簡直是個老爺。
“彆的先不說,老子看他不順眼,先打二十棍,讓他見見血再說!”
藍武一揮手,聲音冷冽道。
“慢著!”
而也就在這時,任瀚終於帶著人趕到了。
“涼國公,你這是要乾什麼?”
“為何要對他國使者用刑,這成何體統?”
藍武眯著眼盯著任瀚,突然一聲暴喝道:“大膽,你是何人?”
“竟然如此公然在公堂上大聲喧嘩?”
“來人啊,給我把他腿打斷!”
眾衙役你看我我看你,沒一個敢動的。
不過他們不動,一直跟在藍武身後的親兵可沒有猶豫,直接就如狼似虎的撲了上去。
“你乾什麼?”
“涼國公,我是鴻臚寺少卿任瀚,你莫非是想要光天化日之下謀害朝廷命官不成!”
任瀚帶來的人哪裡是藍武親兵的對手,眨眼間就被放倒了三四個,眼看著那些親兵真要來抓他。
任瀚想起剛剛才見到的哀嚎不止的陳意青,頓時就嚇壞了,趕忙自報家門。
藍武聞言臉上這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原來是少鴻臚啊!”
“你早說啊,我還以為是這殺人犯的同黨來劫人的呢!”
藍武揮了揮手讓親衛退下來,笑眯眯的看著任瀚道:“不過任大人,我是大鴻臚,你是少鴻臚,作為下官,你見到我,是不是該先行禮才是啊!”
任瀚看到那些凶神惡煞的士兵退去,這才暗暗擦了擦頭上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