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聞言微微一愣,搖了搖頭道。
“關於這件事,朝廷之前就有過一場爭論了。”
“依然還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而且這個公路也是新鮮事物,我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便讓各地按照地方上的情況,自己拿主意,試行之後,再上奏疏報告情況。”
“湖廣那邊自然是楊士奇自己拿的主意。”
藍武聞言點了點頭道:“公路乃是朝廷耗費大量人力物力打造出來的,如今剛剛開始建造,而且這還是第一條路,我認為最好是設置一個專門的衙門來對這條路進行監管。”
“這個監管的權利不能下放到地方。”
朱棣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你繼續說!”
“畢竟這條路不是一個省的事情,而且以後還是要進行維護的,這都需要持續提供人力物力,若是我們一點稅都不收,以後就會成為朝廷的負擔,恐怕不會長久。”
“更不可能讓他們各省管各省的,若是一些省不願意讓另外的省的商隊進來,在這上麵做文章,打壓彆人,那我們修建這個公路的初衷豈不是沒有了?”
“再者說,不收稅,朝廷花費大價錢修建的公路,便是給那些地方士紳控製的商隊做嫁衣,最後養肥的是他們,倒是朝廷出了大力,還要被他們罵大興土木,耗費民力,最終卻什麼也落不到。”
“這不是傻子行為嗎?”
如今藍武馬上就要做朱棣的女婿了,自然在他麵前就放的更開了一些,話也說的更直白了一些。
“不錯,賢婿說的很好!”
“本王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朱棣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滿臉欣慰的拍了拍藍武的肩膀。
“這件事我馬上就辦,至於你小子,以後哪裡也彆去了,就留在我身邊,給我出謀劃策好了。”
朱棣笑著道。
說實話,這幾年隨著監國的時間越來越久,他承擔的政務越來越多,他也是真正的開始感受到了壓力。
管理一個國家是真的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他感覺自己在京城監國的這幾年,耗費的心神,比他在北平鎮守十幾年都要多的多。
而且他兩個兒子,朱高熾能做事兒,但卻是個死腦筋,問他事情,就隻會鸚鵡學舌,說文官那一套,什麼愛惜民力,不可濫殺無辜,要緩和和文官的關係。
說實話老大這些言辭,他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實在是不喜歡聽。
老二那家夥又是個缺心眼,滿腦子不是想著賺銀子就是想著打仗,除了這兩件事就是到處收買人心,向好多武勳封官許願,悄摸的想要讓彆人幫他奪嫡。
但那些武勳人家又不是傻子,這現在老朱還是皇帝呢,朱棣都還是燕王呢,你奪嫡豈不是有些早了點。
所以大多數人都會假意答應,然後轉頭就把這件事彙報給了朱棣。
如今朱棣已經收到了十多道奏疏了。
說實話,也就是這家夥是自己親兒子,若是換個人,朱棣早就讓他見閻王去了。
他現在看見老二那家夥就感覺手癢,想要把他吊起來打。
“嗬嗬,殿下有命,我自然是責無旁貸的。”
藍武嗬嗬笑了起來,如今正事談完,他看朱棣現在心情頗好,立馬就想到了昨晚上李景隆和自己商量的事情,猶豫了一下不由道:“殿下,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什麼該怎麼說?”
“有什麼就說什麼就是,在我跟前,你還扭捏什麼?”
朱棣大氣的一揮手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