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武看著朱芷容臉上的擔憂,不由就笑了起來,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傻丫頭,我什麼時候說過我現在就要走了?”
“啊?”
朱芷容聞言一愣,有些不解地抬起頭。
“那你剛才……”
“我那是讓你說給太孫聽的。”
藍武刮了刮她的鼻子,好笑的道:“我這一路奔波萬裡,鐵打的身子也得歇歇不是?”
“再說了,我這個做丈夫的,總得陪陪我那獨守空房許久的公主殿下啊。”
“至於嶽父大人,讓他稍微多等兩天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等你去和太孫說了之後,我便藏在府中不露麵就是了,等走的時候,我也悄無聲息的走,隻要大家彼此臉麵上能說得過去就行。”
朱芷容聞言,臉頰頓時就紅了,輕輕捶了他一下。
“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不正經的。”
“這怎麼是不正經,這是天大的正事。”
藍武嘿嘿一笑,隨即又正色道:“當然我讓你這麼和太孫說,也是表明我的態度,我乃是陛下的涼國公,自然不能還沒有和陛下稟報和了解陛下的真實想法的情況下,就去貿然見彆人。”
“我藍武是大明的臣子,是陛下的女婿,我心裡隻有陛下。”
“無論是太子殿下,還是漢王殿下,他們之間的爭鬥,在我回來麵見陛下,弄清楚陛下的心意之前,我誰都不會站。”
“這才是最穩妥,也是唯一正確的做法。”
朱芷容聽著藍武的解釋,心中那點擔憂不由的就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安心。
她的夫君,永遠都這麼清醒,永遠都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藍武沒回來的時候,她整日都在擔心,但現在她終於可以安心的做夫君身後的小女人了。
“那我這就去見瞻基,把你的話告訴他。”
朱芷容點了點頭。
“去吧,告訴他,讓他稍安勿躁。”
藍武鬆開她,重新坐下:“就說我快馬加鞭回京,不但是為了早日將帖木兒帝國的事情稟明陛下,也是為了太子殿下的事情。”
“讓他若是沒什麼事的話,直接回京就是。”
“太子的事情,他太過積極,並不是什麼好事!”
“嗯。”
朱芷容應了一聲,便起身離開了。
……
這座府邸的正堂之中,一個十六七歲,麵容英朗,眉宇間帶著幾分焦躁之氣的少年正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他正是微服前來的皇太孫,朱瞻基。
“殿下,您彆急,涼國公剛剛回來,總要安頓一番的。”
旁邊一個小太監低聲勸慰道。
“我能不急嗎?”
朱瞻基猛地停下腳步,臉上焦急之色越發濃鬱。
“父親被禁足,魏國公被奪了兵權,二叔在京中的勢力越來越大,朝中風向都變了!”
“我這次是偷跑出來的,若是不能請動師父,等回了京城,還不知道要麵對什麼!”
朱瞻基身為皇太孫,而且從小聰明早熟,自認為對朝局的敏感度遠超常人。
他覺得,涼國公藍武,就是如今這場風暴之中,足以定鼎乾坤的那一枚最重的砝碼。
隻要這位涼國公能夠旗幟宣明的支持他父親一次,哪怕為他父親說兩句話,他父親的處境便會好上許多。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這位師父和他二叔可同樣關係不淺,當初北伐韃靼部落的時候,他二叔就是這位涼國公的先鋒大將。
他即便不能說動藍武支持他父親,也定然不能讓他去支持自家二叔。
而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通報聲。
“殿下,公主殿下來了。”
朱瞻基聞言精神一振,趕忙親自迎了出去。
“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