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密衛。
戰爭的硝煙與血腥,仿佛被這片綠洲的暖風徹底吹散。
大勝歸來的喜悅,彌漫在每一個角落。
作為這場輝煌大捷的總設計師,藍武終於可以放下所有的事情,好好休息休息了。
回到哈密衛的第二天,他便將所有軍務,無論是整編降兵,還是論功行賞的初步統計,一股腦地全丟給了平安和韓望。
他自己則徹底當起了甩手掌櫃。
這讓剛剛跟著藍武回來,正準備大展拳腳的平安,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公爺,您這……”
平安拿著一堆需要批閱的文書,站在涼國公府的後院,看著眼前的一幕,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藍武正悠閒地躺在一張搖椅上,旁邊的小幾上放著冰鎮的馬奶酒和西域瓜果。
他的妻子,長公主朱芷容,正親手為他剝著葡萄。
而在不遠處,另一位絕色女子,徐妙錦,則有些百無聊賴地撥弄著琴弦,眼神時不時地瞟向這邊,帶著幾分幽怨。
這畫麵,哪裡像是剛剛結束一場滅國之戰的大將軍府邸,分明就是江南某個富家翁的後花園。
“什麼這這那那的。”
藍武眼睛都沒睜,懶洋洋地揮了揮手。
“這仗都打完了,哪還有什麼重要軍情啊,平安這些事,你看著辦就行了。”
“彆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都來煩我。”
平安徹底無語了。
“可有些事兒,需要您簽字啊!”他無奈道。
“把處理意見弄好,然後放在我書房,我有空了自然會簽。”
“你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
藍武依舊沒有起身的意思。
看著藍武那副打死也不想動的鹹魚模樣,平安也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抱著文書退了下去。
他算是看明白了,公爺這是鐵了心要摸魚了。
等到平安走後,朱芷容將一顆晶瑩的葡萄喂到藍武嘴邊,忍不住輕笑出聲。
“夫君,你這樣把事情都推給平安將軍,是不是太欺負人了?”
“這哪是欺負。”
藍武張嘴吃下葡萄,含糊不清地說道:“這是信任,是栽培。他以後要獨當一麵,總得提前適應適應。”
他睜開眼,看著朱芷容那帶著笑意的臉,心中一片柔軟。
打了這麼久的仗,神經一直緊繃著,現在總算可以徹底放鬆下來了。
他坐起身,拉住朱芷容的手。
“芷容,這哈密衛的風光,咱們還沒好好看過呢。明天咱們出去轉轉,就當是散心了。”
“好啊!”
朱芷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充滿了期待。
一旁的徐妙錦聽到這話,撥弄琴弦的手指一頓,臉上更是閃過一絲不高興來。
“我呢!”
“不帶我去嗎?”
徐妙錦看著朱芷容的眼神越發幽怨。
“帶、帶!”
“小姨,咱們一起。”
朱芷容趕忙道。
對此藍武也沒什麼意見,反正遊玩嘛,人多人少都沒區彆。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
哈密衛的軍民們,便時常能看到一幅奇特的景象。
他們那位戰神一般的涼國公,徹底卸下了甲胄,換上了一身便服,帶著兩位仙女般的女眷,像個最普通的遊人一樣,穿梭在哈密衛的市集與山水之間。
時而策馬同遊,時而泛舟湖上,好不愜意。
這讓無數將士在敬畏之餘,又多了幾分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