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說話的王鴻發言道:“掌盤子,其實咱們要打也容易,霍州那邊護城河沒有繞著城牆挖一圈,土木營這邊還有五十多桶火藥,炸塌城牆綽綽有餘了。”
見王鴻這麼有信心,其它人一下子都讚成了。畢竟好久沒去州城裡麵享受過了,能打下來當然更好。
"好!"劉處直猛地站起,"傳令全軍,明日吃完飯後就走,爭取兩日內抵達霍州城下!"
霍州城外,老回回馬守應的大營籠罩在失敗的陰影中。
剛才他又發起了一次攻城被擊退,傷兵的哀嚎聲不絕於耳。
馬守應站在營帳外,望著遠處霍州城牆上晃動的火把,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三伯,劉掌盤子回信了!"他侄子快步跑來,手裡攥著一封剛到的書信。
馬守應急忙展開,看到劉處直已經同意了,一拍手道。
"好!好!"馬守應連聲叫好,多日緊繃的臉上終於露出笑容,"傳令下去,停止攻城,固守待援。"
再派人去告訴城裡那些老爺們,就說他們死期將至了,現在開門他考慮破城後不殺他們。
這些士紳把老回回的話當無能狂怒,自然沒有開門投降。
兩日後,劉處直率軍趕到霍州,馬守應親自出營三裡相迎。
兩人在暮色中相見,馬守應急步上前,一把抱住劉處直:"處直兄弟,你可算來了!"
劉處直掙脫他的熊抱,說道:"馬兄弟勿憂,這城很快就能破了。"
兩軍主帥並肩而行,來到一處高坡。暮色中的霍州城輪廓模糊,但能看出城牆確實年久失修,多處牆磚剝落。
"我讓人準備挖上四條地道,"劉處直指著城牆西北角,"明日我的土木營營官會帶人埋設火藥,然後送這些官老爺上天。"
馬守應眼中閃爍著興奮:"好!我讓回營的弟兄準備好,爆炸一響就衝進去!"
當夜,王鴻率領五十名土木營的人,借著夜色掩護潛入預先挖好的地道。
他們攜帶了二十桶火藥,悄無聲息地運至城牆地基處。
"多放些在城門右側,"王鴻低聲指揮,"那裡牆基已經鬆動,一炸就塌。"
土木營士卒熟練地安置火藥,插入引線。整個過程沒有一絲多餘的聲音,隻有偶爾傳來的泥土簌簌聲。兩個時辰後,一切準備就緒。
黎明前,霍州城頭的守軍經過連日緊張,此刻大多昏昏欲睡。
突然,大地劇烈震動,一聲巨響劃破天空。
霍州的城牆在衝天火光中轟然倒塌,碎石磚塊如雨點般飛濺。守軍還沒反應過來,呐喊聲已從四麵八方響起。
"殺啊!"馬守應一馬當先,率領回營精銳衝向缺口。
劉處直則指揮主力從正麵壓上,牽製守軍注意力。
知州許敏之從睡夢中驚醒,顧不得披掛整齊就提劍衝上街麵。
他看到城牆那邊騰起的煙柱,心知大勢已去,卻仍嘶聲喊道:"頂住!援軍不日即至!"
但潰敗已成定局,義軍如潮水般湧入城中,守軍節節敗退。
許敏之帶著最後願意跟他頑抗的人退守州衙,做最後的抵抗。
劉處直親自來到州衙前,看著緊閉的大門和牆後零星的箭矢,大喊道:"狗官,你投降的話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牆內傳來沙啞的吼聲:"亂臣賊子,休想本官投降!"
見對麵不投降,李茂直接調了一隊鳥銃手上前,對著大門齊射。
木門瞬間千瘡百孔,隨後被撞開,最後的戰鬥在州衙院內展開。
許敏之身中三箭,仍持劍而立,直到被高櫟一刀斬下頭顱。
正午時分,霍州全城已落入義軍之手,劉處直和馬守應在州衙大堂召集眾將議事。
繳獲的清單很快呈上:白銀八萬兩,糧食一萬石,兵器甲胄上萬,還有上百名各類工匠。
按照義軍長久以來的規矩,劉處直部出力最多,理應分得七成。
但當馬守應忐忑地等待分配時,劉處直卻出人意料地宣布:"此次破霍州,回營先期苦戰消耗守軍功不可沒,我提議繳獲對半平分。"
堂內一片嘩然,馬守應猛地站起,處直兄弟,這...這如何使得?"
"不說這些,以後兄弟有事,還望回營能幫襯幫襯。"
"好!但有要求,我馬守應絕對不說一個不字。"
戰利品分配完畢後,劉處直下令處決了一批頑固官紳,同時開倉放糧,賑濟城中貧民。
霍州街頭,義軍士卒維持著秩序,工匠被集中起來分配到各營,這座州城原本能擋住義軍很久,就因為曆任知州的屍位素餐被輕鬆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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