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陝西農民軍西路軍不少掌盤都陸續重新造反了,然而奇特的一點是西路軍大帥神一魁不但沒有反,反而還在官軍中立了大功。
草原上劉處直以前雖然幫了卜失兔一把,讓他不至於敗亡的那麼快。
但人的壽數終有限,卜失兔在崇禎三年死了,他的兒子把兔兒壓不住部落裡麵的長輩,鄂爾多斯部還是分裂了,被虎墩兔憨林丹給逐個擊破,陝西邊牆外又是虎墩兔的天下了。
神一魁自六月受撫正好趕上虎墩兔從興武堡入寇寧夏衛,在賀虎臣的率領下神一魁部表現勇猛兩次擊潰虎墩兔的部隊,斬獲首級三百。
寧夏總兵賀虎臣愛其勇武有心栽培他,將他功勞向上報給當時還在總督之位的楊鶴想給神一魁撈一個實授守備後麵再提遊擊,但是寧塞參將吳弘器從中作梗,此事告吹。
吳弘器此前作為延綏鎮西協副總兵負責鎮守寧塞營附近幾處邊堡,寧塞營被神一魁兄長神一元攻陷,杜文煥家除了長子杜弘域跑了,其餘慘遭滅門。
因寧塞營失陷參將陳三槐戰死,吳弘器被剝奪副總兵差遣,接了陳三槐的職務成了寧塞營參將,世職也降了兩級。
杜文煥回到陝西後滅了延綏、慶陽附近的流寇之後,還把吳弘器給揍了一頓差點打死了他。
即使杜文煥後來被剝奪所有職銜,吳弘器也不敢報複,因為杜家還有上千家丁,他家世代將門,杜家在陝西當副總兵和參將遊擊的還有好多人。
既然無法報複杜文煥,神一元又死了,吳弘器就拿神一魁出氣,神一魁兩次擊虜有功,功勞都被吳弘器私吞了
受撫後神一魁是真想在在官軍中乾一番事業,即使之前下屬都紛紛再次造反他也不為所動,連自己兄長的大仇他都忘了。
麵對吳弘器的各種刁難,例如吞沒功勞、克扣糧餉還有沒事找事欺負神一魁的屬下,這些他都忍了下去。
茹成名跟神一元是拜把子兄弟,本身就不支持招撫對於現在這樣子很不滿,吳弘器刁難他們時茹成名都反擊回去了甚至還學著杜文煥又打了他一頓。
恰逢洪承疇上任總督,他很討厭這些招撫的流寇,想除掉他們,直接乾掉神一魁沒有合適罪名。
於是他專門在衙門擺了一桌宴席邀請茹成名和劉金一起赴宴。
茹成名兩人不知是計便輕易的去赴宴了,來到了固原的總督衙門,洪承疇擺了一桌酒菜邀請兩人下座。
茹成名劉金兩人酒杯都還沒端起來,廊下埋伏的刀斧手就衝了進來抓住了這兩個人。
洪承疇冷眼看向兩人說道:“茹、劉二賊可之罪?”
茹成名和劉金知道今天跑不掉了,也不想再丟了尊嚴,紛紛大罵洪承疇,洪承疇也不惱,反正這兩人都是待宰羔羊,罵幾句又不掉塊肉。
待兩人罵累後,洪承疇直接讓手下將他們處以淩遲之刑,這也是為了逼迫神一魁做出鋌而走險的事再次造反,他好拿捏住把柄一舉擊滅陝西這夥最大的賊寇。
招撫他們?狗都不做,全殺了就了事了。
延綏寧塞營內,神一魁獨自坐在軍營內,手中捏著剛剛送達的信件,上麵寫著逆賊茹成名、劉金謀反事泄,已於固原伏誅,淩遲示眾。"
門外突然傳來嘈雜聲,黃友才帶著十幾個老弟兄闖了進來,甲胄上還帶著趕路的塵土。
張孟金一把奪過信件,就著燭光看完,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洪承疇這狗官!"張孟金將腰刀重重拍在案上,"茹大哥他們明明是被他請去赴宴,何來謀反之說?"
神一魁緩緩抬頭,眼中血絲密布:"是鴻門宴。"
"大帥!"黃友才突然單膝跪地,甲葉嘩啦作響,"弟兄們忍夠了!吳弘器克扣糧餉,洪承疇殘殺兄弟,再這樣下去我們都要死!"
神一魁沉默地看著案上的腰刀,自六月受撫以來,他帶著弟兄們在寧夏邊牆外擊退林丹汗,兩次斬獲首級三百,結果功勞全被參將吳弘器私吞。
那些戰死的兄弟連撫恤銀都沒拿到,活著的還要忍受克扣糧餉
你們要如何?"神一魁聲音沙啞。
"反了!"門外突然湧進更多士卒,都是年初跟著神一元起事的老弟兄,"占了寧塞營殺了吳弘器,給茹大哥報仇!"
神一魁緩緩的說道:"要是再次造反被抓連投降的機會都沒了,你們可想過家中老小?"現在的總督洪承疇手段如此酷烈,我實在不忍心帶著兄弟們再走上這條路啊。
要論仇恨,我兄長就死在官軍手上,我比你們都難過也想報仇啊。
"大帥!"黃友才突然抽出短刀抵在自己脖子上,"您要是不反,我現在就死在這!與其被官軍像殺雞一樣宰了,不如拚個痛快!"
大營內空氣凝固了,神一魁看著這些追隨他多年的麵孔,突然想起茹成名臨行前的叮囑:"大帥,洪承疇沒安好心,對於我們這種人他恨不得殺之而後快,我如果回不來你要給弟兄們找好後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