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軍和蒙古軍一直跟著義軍走,但是沒有主動進攻而是遠遠的吊著他們,不知道有什麼想法。
就這樣兩方一起你追我跑很快就到了鎮虜衛,明初這裡是塞外的一個衛所,但是大明縮邊後這裡就廢棄了,到現在隻剩一處廢墟了,像這樣的地方塞外還有很多,見證了大明由興到衰。
快到邊牆了,金軍突然加速攆了上來,“大帥,追兵距此已不足二十裡!”偵察的士卒飛馬來報,聲音急促而沙啞,“是鑲白旗三百精騎,由一個甲喇額真親自率領,還有阿克圖那廝的兩千蒙古兵!”
劉處直眉頭緊鎖,立即召集軍官在殘破的衛所邊堡內議事。油燈在漸暗的暮色中搖曳,映照著一張張凝重的麵孔。
“諸位,東虜窮追不舍,我原本不想同他們打的,但現在看起來他們不太想放過我們。”劉處直目光掃過眾人,那我們就打,這一仗,不僅要打,還要打疼他們,打完東虜我們直接找附近的蒙古人借,然後再回去。”
右營營官劉體純撫著腰刀沉吟道:“大帥,勞薩是鑲紅旗的猛將以前我同王嘉胤大元帥援遼時和他交過手,這三百八旗兵看起來都是百戰精銳。”
“我軍雖眾,但真正能馬戰衝陣的騎兵就這麼一千多人,其餘都是騎馬步卒,正麵衝鋒恐難取勝。”
高櫟拍案而起,聲如洪鐘:“難道就任由這些韃子追著我們跑?咱們五千多人,還怕他三百騎兵不成!”
“高兄弟稍安勿躁我話還沒說完呢,這八旗兵確實精銳,但勞薩輕敵冒進,隻帶三百人來追,這是我們的機會,我軍可依托殘堡布陣,以步卒固守,騎兵側擊。”
馬世耀補充道:“蒙古兵雖眾,但戰力遠遜東虜,且阿克圖首鼠兩端,若能先擊潰蒙古兵,八旗兵失去策應,必不敢久戰。”
劉處直聽完軍官們的意見後,沉思片刻後決斷道:“好!就這樣打,高櫟率前營長槍手在前列陣,務必頂住騎兵衝鋒;劉體純率右營占據殘垣,以弓箭火器支援;郭世征率騎射手遊弋兩翼,專攻蒙古兵;馬世耀率騎兵待命,聽我號令側擊東虜本陣!李狗才,你帶偵察營弟兄監視戰場動向,隨時策應。”
“得令!”軍官們轟然應諾,各自準備而去。
與此同時,二十裡外,後金軍也在紮營議事。
勞薩的大帳內,牛錄額真吳拜謹慎進言:“額真,這些流寇能轉戰數千裡,必非易與之輩。我軍隻有三百人,是否派人請求墨爾根代青增援,八旗勇士數量不多,不要做無畏的消耗。”
勞薩不屑地擺手,豪飲一口馬奶酒:“區區流寇,何足掛齒!明日我親自率勇士們直衝其中軍,阿克圖的蒙古兵從兩翼包抄,一鼓可破!”
席特庫興奮地磨拳擦掌:“額真神武!這些南蠻子見到咱們八旗鐵騎,怕是腿都軟了!我願為前鋒,第一個衝破敵陣!”
薩海也同樣瞧不起流寇的戰力,揮舞著武器請戰,仿佛吃定了劉處直那五千人馬了。
“不必!”勞薩打斷道,酒氣噴湧,“明日清晨,直接破陣!我要生擒那個流寇首領,讓大汗看看這些流寇值不值得合作!吳拜,你率一百人壓陣;席特庫率一百人衝鋒;薩海率一部分蒙古兵和我八旗勇士以騎射擾敵,阿克圖的蒙古兵分擊兩翼,牽製敵軍。”
吳拜還想再勸:“額真,是否太冒險了...”
勞薩猛地站起,酒碗摔在地上:“我自隨大汗征戰以來,從未畏敵不前!明日太陽升至樹梢時,我要在那個邊堡廢墟上插滿大金的旗幟!都去準備!”
吳拜也不敢再言,躬身退出帳外。
翌日清晨,塞外的薄霧尚未散儘,戰鼓已擂響。
勞薩親率三百八旗精銳列陣前行,盔甲鮮明,殺氣騰騰,阿克圖率領兩千蒙古兵分列兩翼,呼喝叫囂,聲震原野。
義軍陣中,劉處直登高一望,見八旗軍陣型嚴整,心中還是有些驚訝,看著是比官軍強一些,立即下令:“前營列陣!右營占據高處!各部依戰前計劃行事!”
高櫟在前麵布好了陣勢:“長槍手!紮穩腳步!讓韃子嘗嘗咱們的厲害!盾牌手上前,保護長槍兵!”
劉體純在殘垣上指揮,他讓弓箭火器準備發射,火銃手待敵近五十步再齊射,並且下令如果火銃先開槍者,直接軍法從事。
八旗騎兵越來越近,地麵開始震動,沉重的馬蹄聲如同悶雷滾過原野。
三百步、二百步、一百步...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