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在一瞬間爆發!日軍的飛機率先投下照明彈,將漆黑的海麵照得如同白晝!緊接著,日軍的重巡洋艦如“鳥海”號、“青葉”號等)上那203毫米的主炮和威力巨大的“長矛”氧氣魚雷,就對著那些還在睡夢中、驚慌失措的盟軍軍艦,發出了致命的怒吼!
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一邊倒”的屠殺!
澳大利亞重巡洋艦“堪培拉”號,在戰鬥開始的幾分鐘之內,就被日軍的炮彈和魚雷接連命中,燃起大火,徹底失去了動力,最終被迫由己方驅逐艦自行擊沉。
美國重巡洋艦“芝加哥”號的艦首,也被一枚魚雷撕開了一個大口子,雖然僥幸逃脫,但也身負重傷。
而負責掩護北邊通道的三艘美國重巡洋艦——“阿斯托裡亞”號、“昆西”號和“文森斯”號——的命運,則更加悲慘。他們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遭到了日軍巡洋艦編隊的集中“點名”!在日軍精準而又猛烈的炮火和魚雷攻擊下,這三艘萬噸級的重巡洋艦,在短短的半個多小時之內,就相繼被炸成了燃燒的“海上火炬”,帶著數千名官兵的生命,一艘接一艘地沉入了薩沃島附近那片後來被稱為“鐵底灣”的、充滿了艦船殘骸的死亡海域。美軍巡洋艦編隊的指揮官,在“文森斯”號上的裡夫科爾上校,也在戰鬥中英勇陣亡。
三川軍一在取得了輝煌的勝利之後,考慮到自己的艦隊也已經連續作戰,彈藥消耗不小,而且天也快亮了,擔心遭到美軍特彆是他不知道已經撤離的航母)的空中反擊,於是下令艦隊見好就收,全速撤離。他錯失了一個乘勝追擊、徹底摧毀海麵上那些手無寸鐵的美軍運輸船隊的絕佳機會,這也成了他後來備受爭議的一個決策。
但無論如何,薩沃島海戰,以盟軍的災難性慘敗而告終。這是美國海軍自建軍以來,在水麵艦艇交戰中,所遭受的最慘重、也最恥辱的一次失敗!“鐵底灣”,這個名字,將永遠成為美國海軍心中一道難以抹去的傷疤。但這場血的教訓,也像一針最猛的清醒劑,狠狠地紮醒了美國海軍。他們開始痛定思痛,徹底改革夜戰戰術,大力推廣雷達在實戰中的運用,並重新編寫了艦隊協同作戰的條令。正是這在薩沃島用數千官兵的生命換來的寶貴學費,才使得美國海軍在後來的萊特灣海戰等大規模夜戰中,能夠反過來將日本人打得落花流水,這又是後話了。
這場海戰的直接後果,是災難性的。第二天一早,兩棲部隊司令特納少將,看著海麵上那些燃燒的軍艦殘骸和薩沃島方向傳來的噩耗,知道,再不跑路,他手底下那些寶貴的運輸船,就將成為日本人下一頓的“美餐”了。於是,他不顧岸上陸戰隊的死活,下令所有運輸船,立刻停止卸載作業當時還有近一半的重裝備、彈藥和給養沒有卸下來),全速撤離瓜島海域!
這一下,可把範德格裡夫特和那一萬多名剛剛在島上站穩腳跟的海軍陸戰隊員們,給徹底坑慘了!他們一下子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孤軍”!沒有了海軍的艦炮支援,沒有了航空母艦的空中掩護,更沒有了後續的補給和援兵!他們手裡,隻有剛剛卸下來的、數量有限的彈藥、糧食和重裝備,要麵對的,卻是日本人即將到來的、源源不斷的瘋狂反撲。他們就像一群被遺棄在“地獄之島”上的孤兒,隻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為生存而戰。
薩沃島海戰的“輝煌勝利”,讓遠在拉包爾的日本第17軍負責整個所羅門群島和新幾內亞地區的作戰)司令部,又一次犯了“勝利病”。他們錯誤地判斷,瓜島上的美軍不過是一支規模不大的“偵察部隊”,在失去了海軍的支援之後,肯定已經成了“驚弓之鳥”,不堪一擊。
於是,他們決定,派出一支精銳的快速反應部隊,去把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美國佬,給趕下海去!這個光榮而又“輕鬆”的任務,落到了一個在中國戰場上“聲名顯赫”的部隊頭上——那就是,一木清直大佐和他指揮的“一木支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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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一木清直,當年在盧溝橋,借口“一名士兵失蹤”,悍然下令向中國守軍開火的第一槍,從而挑起“七七事變”,就是一木清直指揮的“一木支隊”乾的,也是從關東軍的精銳部隊中抽調出來的,個個都是參加過侵華戰爭的“老兵油子”,作戰經驗豐富,而且深受“武士道”精神的毒害,自認為是“天下無敵”的“皇軍精華”。
一木清直接到命令後,更是狂妄到了極點。他根本就沒把島上的美國海軍陸戰隊放在眼裡,覺得對付這幫“少爺兵”,簡直是“殺雞用牛刀”。他甚至都沒有等待後續的重炮和主力部隊到齊,就帶著他手下最精銳的、大約900人的第一梯隊,乘坐著幾艘快速驅逐艦,利用夜色的掩護,在8月18日夜間,悄悄地在瓜島東部的泰武角登陸了。
然而一木清直不知道的是,原本他以為美軍最多就一兩千人,實際情況是麵對的是一萬多人。不得不說日本在情報方麵做的確實“拉垮”。
登陸之後,一木更是自信心爆棚。他下令部隊,隻攜帶幾天的口糧和輕武器,準備以一次快速的、閃電般的夜間突襲,一舉攻占亨德森機場,把美國人趕下海。他在戰前動員時,對著他手下的士兵們咆哮道:“諸君!對麵的敵人,不過是一群沒有戰鬥意誌的美國少爺兵!我們大日本皇軍的勇士,隻需要用一次堂堂正正的夜間白刃突擊,就能讓他們屁滾尿流!三天之內,我們必須奪回機場!為天皇陛下建功立業的時刻到了!板載!”
然而,迎接他和他那支“皇軍精華”的,卻不是想象中的勝利和榮耀,而是一場由機槍、迫擊炮、鐵絲網和血肉組成的“地獄盛宴”。
8月21日淩晨,一木支隊的士兵們,嘴裡狂熱地呼喊著“板載!”萬歲),端著上了刺刀的三八大蓋,向著他們認為是亨德森機場外圍防線的、位於阿勒魯河美軍稱其為“田納魯河”)西岸的美軍陣地,發動了潮水般的“萬歲衝鋒”!
可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對麵的美國海軍陸戰隊第1陸戰團第1營這個營後來也因為這場戰鬥而名聲大噪)的官兵們,在指揮官埃德溫·波洛克中校的帶領下,早就嚴陣以待了!他們利用田納魯河這條天然的“護城河”,在河口西岸構築了堅固的防禦陣地,挖掘了戰壕,拉起了數道鐵絲網,布設了反步兵地雷,更重要的是,他們將數十挺水冷式重機槍和迫擊炮,巧妙地部署在能夠形成交叉火力的位置,織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死亡之網”。
當那些狂熱的日本士兵,高喊著口號,密集地衝過河口的沙洲時,美軍陣地上的機槍,突然同時發出了怒吼!子彈像暴雨一樣,潑向了毫無遮蔽的日軍衝鋒隊列!一排又一排的日本士兵,還沒來得及衝到美軍的陣地前,就被密集的彈雨掃倒在地,屍體堆滿了整個河岸和淺灘。
一木清直在後方看到第一波衝鋒受挫,更是惱羞成怒!他固執地認為,這隻是因為“皇軍”的“精神”還不夠注入,衝鋒的“氣勢”還不夠猛烈!他再次下令,組織第二波、第三波的衝鋒,甚至親自跑到前沿督戰,要求士兵們必須“玉碎”報國,決不後退!
可這種純粹靠“精神力量”的“自殺式”衝鋒,在美軍那嚴密的、工業化的火力網麵前,除了增加更多的傷亡之外,沒有任何意義。
戰鬥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清晨。當太陽升起,照亮這片血腥的戰場時,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驚呆了:在田納魯河的東岸和河口的沙洲上,密密麻麻地堆積著數百具日本士兵的屍體,鮮血染紅了河水和沙灘。而美軍陣地這邊呢?傷亡極小,隻有幾十個人。
更令人震驚的是,當一些美軍士兵本著人道主義精神,試圖上前去救助那些還在呻吟的日軍傷兵時,一些身負重傷的日本士兵,竟然在美軍靠近時,突然拉響了藏在身上的手榴彈,選擇與前來救助的美國兵同歸於儘!這種極端的行為,徹底激怒了美軍。他們不再相信任何一個倒下的日本人。隨後,美軍的幾輛“斯圖亞特”輕型坦克,開過了河岸,對日軍殘餘的陣地和屍體堆,進行了無情的碾壓和掃射,以確保消滅所有殘存的抵抗。
一木清直本人,在看到自己的精銳部隊幾乎全軍覆沒、突圍無望的情況下,為了避免被俘受辱,最終在陣地上,用手槍結束了自己罪惡而又狂妄的一生也有說法是他在絕望中燒掉了軍旗後,切腹自儘)。
這場後來被稱為“田納魯河之戰”或“阿勒魯河口之戰”)的戰鬥,以一木支隊的毀滅性慘敗而告終。美軍在清點戰果時,繳獲了大量的日軍文件、軍旗、食品和個人物品。一個陸戰隊員,拿著一包繳獲來的、印著“必勝”字樣的日本餅乾,笑著對他的戰友說:“看來,天皇這次送來的,不光是米飯,還有飯後甜點呢!”
田納魯河的勝利,雖然在整個瓜島戰役中,隻是一次規模不大的戰鬥,但其心理和象征意義,卻是極其巨大的。這是自太平洋戰爭爆發以來,美國陸軍或陸戰隊)第一次在地麵戰場上,以壓倒性的優勢,正麵擊敗了被認為是“不可戰勝”的日本陸軍精銳!它像一劑強心針,極大地鼓舞了島上被困陸戰隊員的士氣,也向日本人證明了,光靠“萬歲衝鋒”和“武士道精神”,在現代化的火力麵前,是行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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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木支隊的慘敗,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拉包爾的日本第17軍司令部的臉上。他們終於意識到,瓜島上的美軍,遠非他們想象的那麼“不堪一擊”。一場更大規模的、也更具決定性意義的“奪島反攻”,開始在日本高層的憤怒和震驚之中,緊急地醞釀和策劃起來。更多的日軍精銳部隊,比如川口清健少將指揮的“川口支隊”,開始從拉包爾等地,搭乘著驅逐艦和運輸船,利用夜色的掩護,源源不斷地向瓜島輸送兵力。
這些在夜間高速航行、專門從事“偷運”任務的日本驅逐艦編隊,被美軍戲稱為“東京快車”。
而島上的美國海軍陸戰隊員們,雖然取得了田納魯河的勝利,但他們的處境,依然是岌岌可危。彈藥、糧食、藥品日漸緊缺,瘧疾、痢疾等熱帶疾病也開始在部隊中蔓延。他們知道,一木支隊的失敗,僅僅是這場血腥盛宴的“開胃菜”。真正的惡戰,還在後頭。在南太平洋那濕熱的夜空之下,一場圍繞著亨德森機場和那幾道關鍵山脊的、更加殘酷血腥的拉鋸戰,即將拉開它漫長而又折磨人的序幕。埃德森嶺、血腥山脊、炮火之夜……這些充滿著死亡氣息的名字,將輪番登上曆史的舞台。而美軍的航空母艦,也將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為了爭奪瓜島周邊的製海權和製空權,與日本聯合艦隊,展開一場場你死我活的生死搏殺。瓜島,這座“地獄之島”,才剛剛開始顯露它那猙獰的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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