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圖加特將染血的紗布扔進鐵皮桶,金屬碰撞聲在狹小的警衛廳裡格外清脆。
她轉身時瞥見卡梅隆正在擦拭胸前的警徽,黃銅表麵映著窗外最後一縷暮色,像凝固的夕陽。
“半邊袖子脫下來。”
鑷子敲在搪瓷盤上的脆響讓卡梅隆抖了抖,他苦笑著解開扣子:“其實隻是手臂受傷......”
半邊蒼白的後背暴露在碘酒燈光下,斯圖加特的目光突然凝滯。
兩道平行排列的疤痕從右肩斜貫至腰際。
“幾年前追一個嫌疑人的時候。”卡梅隆的喉結動了動,“被劃傷的。”
消毒棉觸碰新傷時他肌肉繃緊,卻發出輕鬆的笑聲:“當時副部長說"要麼帶著嫌疑人回來,要麼"......”
話音戛然而止,因為斯圖加特把酒精直接倒在了傷口上。
“你很擅長把慘劇包裝成英雄故事。”她將縫合針穿進血肉的力度像在釘棺材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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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梅隆的冷汗順著脊椎滑進褲腰,這次他連假笑都維持不住了。
“剛才聽你說嫌疑人?”斯圖加特將縫合針和帶血的紗布丟到了鐵盤裡。
“嫌疑人麼…”卡梅隆忍著疼痛將衣服穿好,“不瞞你說,我以前……其實是名刑警。”
暮色在鐵絲網上流淌成暗紅色,遠處傳來換崗士兵的皮靴聲。
斯圖加特突然按住他顫抖的肩膀:“為什麼要轉崗?刑警可比‘保姆’刺激多了。”
卡梅隆的聲音輕得像飄落的繃帶碎屑:“當活體警報器更適合我......”
斯圖加特皺了皺眉。
“各位同誌們!軍演開幕式將在後天的早晨七點舉行!”警衛廳外的喇叭傳來了激昂的女聲,“如此宏大的典禮!為我們的祖國獻上奏章!”
“畢竟人死了就再也發不出警報了。”卡梅隆的後半句話被淹沒在了廣播中,他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警徽邊緣,那裡有道新鮮的磕痕。
斯圖加特將醫療器械裝進了醫療箱,“啪嗒”一聲扣上了扣子。
“不過都是過去式了,我們現在更應該向未來看齊不是嘛?”卡梅隆站起身活動活動了另外一隻沒有沒受傷的手。
好似傷口完全不疼了似的,他又笑著說道,“好了,該繼續巡邏了。”
斯圖加特點頭,提起醫療險,走了幾步又頓了頓說道,“後天的開幕式就拜托你了。”
卡梅隆繼續笑著,又擺了擺手,“借你吉言。”
目送斯圖加特離開後,卡梅隆歎了口氣,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但還是依舊保持著。
“最近的雨是不是有些太頻繁了……”斯圖加特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喃喃道,“可問題是…卡梅隆好像沒有完全忘記有關那隻半惡魔的事情。”
“都太奇怪了……”
是的,一切都太奇怪了。
“還有一天軍演,我得去布置一個覆蓋型律能陣…”
軍演本就是人流量巨大的時候,如果斯圖加特猜的沒錯的話,那群在不停製造人造血魔的家夥應該已經盯上自己了。
所以不管是什麼原因,後天的軍演開幕式乃至軍演全程斯圖加特都應該盯好。
上了樓,斯圖加特歎了口氣,“該找什麼借口呢…”
“在想什麼?”
突然,蘇從斯圖加特背後冒了出來。
斯圖加特皺眉,有些不好氣的說道,“沒什麼。”
“難不成嚇到你了?”蘇說著來到自己房間門口掏出鑰匙擰開了門。
礙於還有求於蘇,斯圖加特已經到嘴邊的“滾”又被她咽了回去。
“對了。”蘇又開口道,“明天最後的場地檢查你能幫忙嗎?”
“場地檢查?”
“嗯,最後一次。”
斯圖加特沉思了下,答應下來,這確實是個不錯的機會。
“嗯,明天早上10點白樺大道集合,早睡。”言儘,蘇便直接回到房間關上了門。
之後,斯圖加特也回到了房間,脫了衣服就直接躺在了自己柔軟的大床上。
一陣風過後。
莫斯科主城區的林茨收到了消息——
“外圍布置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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