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後,蘇便回到了看台,坐到了斯圖加特的身旁,靜等講座的開始。
但一旁的斯圖加特一臉無語。
另一邊的南更是一臉癡呆。
幾分鐘之後,便是尼爾斯緩緩走上台。
他站在胡桃木講台後,白襯衫領口熨燙得如同直尺,指尖劃過《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的書脊,唇角微微揚起,眼神無意間瞟向斯圖加特。
“諸位或許會疑惑,為何一位哲學教授會站在彈道導彈科研中心的講台上。”尼爾斯的挪威口音在俄語中添了絲冷硬的韻律,“因為哲學與科學本就是齒輪的兩麵——前者打磨齒紋,後者校準轉速。”
斯圖加特打了個哈欠,心中想著:“記得塞萬提斯好像也是這麼話多來著……”
“尼采在《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中寫道:‘人是係在動物與超人之間的繩索,是深淵上的繩索。’”尼爾斯翻開書頁,指尖停在“論超人”章節,“但諸位可曾想過,當繩索兩端的錨點都是謊言時,人類該如何自處?”
蘇坐在斯圖加特身側,指間無意識摩挲著筆記本邊緣。
“你就不能好好聽。”蘇看向一旁打哈欠的斯圖加特。
斯圖加特沒有搭理他,隻是將頭撇向一邊。
蘇歎了口氣,“算了,能讓她陪我來就算不錯的了。”他心裡想著。
南此時也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比音樂劇更無聊的東西出現了。”
“你懂個屁呀。”鹿幾直接給了南頭上一下,之後又眼中放金光的看向台上的尼爾斯。
南揉著自己的頭:“難不成小鹿還喜歡哲學?”
“還好啦,隻是對《堂吉訶德》比較感興趣。”說著鹿幾又歎了口氣,“畢竟當鏽蝕的長矛刺向虛無的風車,當破碎的盔甲碰撞出星火,那個骨瘦如柴的騎士用荒誕的姿勢完成了人類精神史上最壯麗的舞蹈呢。”
蘇有些驚喜的看向鹿幾。
聽到這斯圖加特突然笑了一下:“《堂吉訶德》麼。”
“你看過?”蘇問道。
“隻能說不隻看過吧。”斯圖加特托腮看向台上的尼爾斯,“怎麼,你也對這種幻想英雄主義感興趣?”
蘇的眸子突然垂下:“沒有,隻是對哲學類的書比較感興趣。”
南又突然摟住蘇的肩膀:“看見沒,這就叫理科生的浪漫~”
蘇一把將南的手拍下,還瞪了他一眼。
“我們之間就卡梅隆的字最好了吧?”南突然開口繼續說著,“文筆也是他最好”。
“是哦是哦。”鹿幾探過腦袋,“卡梅隆英語和俄語都寫的很好看。”
“當然城市小姐和老列巴的也不錯。”
“就你的最醜!”
看著打鬨的兩人,蘇歎了口氣,回望斯圖加特,她貌似陷入了一個更深層的思考中。
繼續聽著講座,前排的科研人員們交頭接耳。
“所謂階級,不過是掌權者鍛造的鎖鏈。”尼爾斯忽然輕笑,聲音放柔如哄睡的搖籃曲,“他們高踞齒輪頂端,聲稱這是永恒秩序,卻忘了每顆鉚釘都可能生鏽、崩裂,最終墜入深淵——”
報告廳的吊扇突然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蘇突然感到掌心的十字架微微發燙,他皺了皺眉。
“教授,”一名科研人員突然舉手,聲音平穩如實驗室的恒溫儀,“您如何解釋尼采哲學中‘永恒輪回’與科學實證主義的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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