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青雲劍宗,葉辰一路向北。
越是遠離宗門,山路便越是崎嶇,四周的草木也漸漸變得稀疏,透著一股荒涼。空氣中彌漫的靈氣,似乎都帶著幾分陰冷。
他握了握腰間的凡鐵劍柄,心中並無半分退縮。孫扒皮的毒計,淩飛宇的刁難,隻會讓他變強的決心更加熾烈。
約莫兩個時辰後,前方地勢豁然開闊,一個巨大幽深的峽穀入口出現在眼前。
穀口兩側是陡峭的黑色山壁,如同兩隻擇人而噬的巨獸之口。陣陣陰風從穀內呼嘯而出,帶著草木腐敗與淡淡的血腥氣,讓人不寒而栗。穀口上方常年籠罩著一層灰黑色的瘴氣,陽光都難以穿透。
“這便是黑風穀麼?”葉辰眯了眯眼,打量著這處凶險之地。
他剛準備邁步踏入穀口,幾道人影從旁邊的巨石後閃了出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為首一人,賊眉鼠眼,臉上堆著不懷好意的笑容,正是淩飛宇的跟班,馮遠。他身後還跟著三名外門弟子,個個手持兵刃,神色不善。
“喲,這不是葉辰葉師弟嗎?”馮遠陰陽怪氣地開口,眼神如同毒蛇般在葉辰身上逡巡,“真是巧啊,居然能在這裡碰上。”
葉辰眉頭一挑,腳步停下,神色平靜:“馮師兄,在此處‘巧遇’,恐怕不是什麼好事吧?”
他早就料到淩飛宇不會善罷甘休,隻是沒想到他們會選擇在宗門之外動手,而且直接堵在了黑風穀口。
“哈哈哈!”馮遠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誇張地大笑起來,“葉師弟果然聰明!實話告訴你,我們哥幾個,就是特地在這裡等你的!”
他身旁一個尖嘴猴腮的弟子也嘿嘿笑道:“小子,得罪了淩少,還想安安穩穩地出來做任務?做夢!”
另一個高壯些的弟子晃了晃手中的樸刀,惡狠狠道:“孫管事給你這任務,就是讓你有來無回!今天,咱們就替天行道,送你一程!”
馮遠得意洋洋地看著葉辰,仿佛已經吃定了他:“葉辰,念在同門一場,你若是現在跪下磕頭認錯,再自斷一臂,或許我們還能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葉辰看著這幾人醜惡的嘴臉,心中一片冰冷。他緩緩拔出腰間的凡鐵劍,劍尖斜指地麵。
“廢話少說。”葉辰的聲音沒有絲毫波瀾,“要動手,就來吧。”
“不識抬舉!”馮遠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獰厲,“給我上!打斷他的手腳,看他還怎麼囂張!”
話音未落,他身後的三名弟子便呼喝著撲了上來。一人使刀,一人用棍,還有一人雙手持著短刺,分從三個方向攻向葉辰。
這三人皆是煉氣初期的修為,配合倒也算默契。
葉辰眼神一凝,體內《太初劍典》的劍元瞬間流轉。他腳下步伐微錯,身形如同風中柳葉般避開正麵劈來的一刀,手中凡鐵劍順勢一撩。
“叮!”
一聲脆響,凡鐵劍精準地點在使棍弟子的手腕上,那弟子吃痛,悶哼一聲,棍勢一緩。
葉辰不給對方喘息之機,手腕一抖,劍光再閃,逼退了持短刺的弟子。
煉氣中期的修為,加上《太初劍典》帶來的對劍道本能般的感悟,讓葉辰在麵對這三人圍攻時,並未立刻落入下風。他的劍招樸實無華,卻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刻,以最簡潔的方式化解對方的攻勢,偶爾還能尋隙反擊。
馮遠站在一旁,並未立刻動手,他見葉辰居然能擋住三人的圍攻,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化為更深的嫉妒與怨毒。
“一群廢物!這麼久還拿不下他?”馮遠怒罵一聲,自己也拔出長劍,加入了戰團。
馮遠是煉氣中期的修為,比那三名弟子強了不少。他一加入,葉辰的壓力陡增。
馮遠的劍法陰狠毒辣,招招不離葉辰的要害。四人聯手,攻勢如同潮水般連綿不絕。
葉辰憑借《太初劍典》的玄妙身法和對危險的敏銳感知,在圍攻中騰挪閃避。凡鐵劍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時而格擋,時而刺擊,每一次出劍都精準無比。
饒是如此,雙拳難敵四手。時間一長,葉辰的元力消耗漸大,身上也添了幾道血痕。
“砰!”
葉辰一時不察,被一名弟子瞅準空隙,一棍掃在小腿上。劇痛傳來,他身形一個踉蹌。
“機會!”馮遠眼睛一亮,手中長劍化作一道寒光,直刺葉辰胸口。
這一劍又快又狠,眼看就要得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呔!你們這些龜孫子,以多欺少,還要不要臉!”
一聲如同洪鐘般的怒喝從不遠處傳來,震得眾人耳膜嗡嗡作響。
馮遠手一抖,劍尖偏了幾分,擦著葉辰的衣衫劃過,帶起一片布料。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身材異常魁梧、肌肉虯結的少年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他穿著和其他外門弟子一樣的青色短衫,卻被撐得鼓鼓囊囊,仿佛隨時都會裂開。少年濃眉大眼,神情憨厚,此刻卻帶著幾分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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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肩上扛著一根看起來就分量不輕的烏黑鐵棍,鐵棍上還掛著一個巨大的獸皮袋子,裡麵似乎裝滿了東西。
“你是誰?敢管我們淩少爺的事?”馮遠見好事被攪,又見對方隻有一人,色厲內荏地喝道。
那魁梧少年將鐵棍往地上一頓,“咚”的一聲悶響,地麵都仿佛震了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