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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弟子也看得嘖嘖稱奇。
“那不是體修一脈的鐵山嗎?聽說他力大無窮,肉身堪比精鐵!”
“那個劍修師弟也不簡單啊,身法好快,劍招也刁鑽,鐵山好幾次都差點被他點中要害。”
“不過我看懸,劍修的攻擊力破不了體修的防,時間一長,肯定要吃虧。”
葉辰聽著周圍的議論,心中卻愈發冷靜。他知道,久戰不利。
“隻能如此了!”葉辰眼神一凝,體內《太初劍典》的劍元急速運轉,手中長劍陡然發出一聲輕吟,劍身之上,縈繞起一層淡淡的青芒。
“破!”
葉辰一聲低喝,身形不退反進,不與鐵山硬碰,而是抓住鐵山一拳落空,舊力已儘新力未生之際,劍光一閃,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點向鐵山腋下相對薄弱之處。
這一劍,快如閃電!
鐵山臉色微變,想要回防已然不及。
“嗤啦!”
劍尖刺破了鐵山的衣衫,點在他的肌膚之上。
一股尖銳的刺痛感傳來,鐵山悶哼一聲,龐大的身軀踉蹌著後退了兩步。
葉辰收劍而立,額頭也滲出細密的汗珠。剛才那一劍,他已用了七分力。
鐵山低頭看了看自己腋下,那裡隻有一道細微的紅痕,連皮都沒破,但那股刺入骨髓的痛感卻讓他明白,若是對方再用幾分力,或者使用的是利器而非凡鐵,自己恐怕就要受傷了。
他摸了摸被點中的地方,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厲害!師弟,你這劍真快!俺輸了!”
葉辰搖了搖頭:“鐵山師兄肉身強橫,若非我僥幸,也難以占到便宜。”這並非客套話,若非他劍法遠超同階,且《太初劍典》的劍元精純犀利,恐怕真如旁人所說,連鐵山的防禦都破不了。
鐵山撓著頭,憨厚地笑道:“嘿嘿,俺師父說了,俺們體修就是練這身板子,練得跟法寶一樣硬,到時候管他什麼刀槍劍戟,一拳頭砸過去,啥都解決了,簡單!”
“說得簡單,練起來恐怕極苦吧?”葉辰問道。他能感覺到,鐵山這一身銅皮鐵骨,絕非一朝一夕之功。
“苦是真苦!”鐵山一聽這話,頓時苦著臉,“天天被師父揍,泡藥浴疼得嗷嗷叫,吃的還比彆人多幾倍,宗門發的修煉資源,大半都填肚子裡了,不然沒力氣練功。”
他頓了頓,又咧嘴一笑,露出樸實的自豪:“不過,練成了也痛快!跟人打架,站著讓他們砍,他們都砍不動,俺一拳就能把他們打趴下!俺師父說,身體才是修士的根本,根基不牢,修為再高也是空中樓閣。尤其是你們劍修,劍法再精妙,要是被人一拳打暈了,那劍再好也使不出來不是?”
“身體是根本……”葉辰咀嚼著這句話,若有所思。
《太初劍典》作為混沌初開的第一部劍道聖典,其中除了無上劍術法門,似乎也有提及淬煉肉身、鑄就無上劍體的篇章,隻是他一直將重心放在劍元凝練和劍招參悟上,對肉身的錘煉,更多是依靠劍元自然滋養,並未專門修煉。
今日與鐵山一番切磋,鐵山這番樸實無華的“憨言”,卻如同一道閃電,劃過他的腦海。
是啊,劍修以殺伐著稱,但如果連敵人的防禦都破不了,或者自身孱弱到無法支撐高強度的戰鬥,那再淩厲的劍法,也隻是屠龍之技。
“多謝鐵山師兄指點。”葉辰真心實意地拱手道。
“哎,指點談不上,就是瞎咧咧幾句。”鐵山擺了擺手,憨笑道,“師弟你劍法這麼好,以後肯定比俺厲害!”
葉辰笑了笑,與鐵山又聊了幾句體修的常識,心中對這條道路有了更深的認識。體修之路,艱苦卓絕,對資源和毅力的要求極高,但一旦有所成就,其強大的生存能力和近戰爆發力,確實不容小覷。
看看天色,已經不早。戒律堂的傳喚,不能再耽擱了。
“鐵山師兄,我還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辭了。”葉辰說道。
“哦哦,好,師弟你忙!”鐵山爽快地道。
葉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修煉場。
方才與鐵山一戰,以及鐵山那番話,讓他心中鬱結之氣消散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對自身修煉之路的更深層思考。
肉身,確實是自己目前的一大短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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