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天行帶著一眾跟班悻悻離去,方才劍拔弩張的氛圍尚未完全消散,空氣中依舊殘留著一絲冰冷的意味。
葉辰站在原地,目送著厲天行消失在岔路儘頭,眼神幽深。
“執法堂新貴……哼,不過是淩家和段銳推出來的一條狗罷了。”葉辰心中冷哼,他清楚,今日之事,絕非厲天行一人興起,背後必然有淩家和段銳長老的影子。
暗殺不成,便轉為明麵上的打壓與構陷嗎?
葉辰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波瀾壓下。他知道,真正的風暴,或許才剛剛開始醞釀。
回到洞府,石門緩緩合攏,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葉辰盤膝而坐,並未立刻開始修煉,而是仔細梳理著近來發生的一切。從影蛇的刺殺,到神秘玉佩的護主,再到今日厲天行的公然挑釁……一樁樁一件件,都像是一張無形的大網,正緩緩向他收攏。
“淩家……幽冥殿……段銳……”一個個名字在他腦海中閃過。
他能感覺到,自己似乎觸碰到了宗門內部某些盤根錯節的利益。而他,這個來自青石村的少年,懷揣著《太初劍典》的秘密,就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激起了層層漣漪。
“實力,歸根結底還是實力不足。”葉辰握了握拳,指節因為用力而有些發白。若他擁有碾壓一切的實力,何懼這些陰謀詭計?
就在葉辰沉思之際,洞府外的禁製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波動。
“嗯?”葉辰眉頭一挑,神識探出,卻是南宮雨去而複返,神色間帶著幾分焦急。
“葉辰,快開門!”南宮雨的聲音有些急促。
葉辰打開石門,見南宮雨俏臉上滿是擔憂,不由問道:“南宮師姐,何事如此慌張?”
“出大事了!”南宮雨快步走進洞府,壓低聲音道:“我剛從相熟的內門執事那裡得到消息,宗門高層……正在召開緊急大議!議題,就與你有關!”
葉辰瞳孔微微一縮,心中那塊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具體是什麼情況?”葉辰沉聲問道,麵色依舊平靜,隻是眼神銳利了幾分。
南宮雨蹙眉道:“具體內容我打探不到,但聽說是厲天行回去後,添油加醋地向段銳長老告了你一狀,然後段銳長老聯合慕辰長老,一同向掌門和幾位首座長老發難,要求……要求嚴懲你!”
“嚴懲我?”葉辰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罪名呢?”
“好像是說……說你引來刺客,危害宗門安全,還說你……你行事乖張,身懷不祥,是宗門的禍胎!”南宮雨越說越氣憤,“這簡直是顛倒黑白!他們分明是想借機打壓你!”
葉辰沉默不語,眼神卻越發冰寒。
與此同時,青雲劍宗,議事大殿。
往日裡隻有宗門重大決策才會開啟的殿堂,此刻卻是氣氛凝重,劍拔弩張。
掌門玄陽真人端坐於首位,麵沉如水。下方兩側,分坐著宗門各位手握實權的長老,包括刑律堂首座、傳功堂首座、丹堂首座等,以及一些資深的核心長老。
慕辰長老此刻正站在大殿中央,神情激動,唾沫橫飛:
“掌門,各位同僚!葉辰此子,入門不過數月,卻屢屢在宗門內掀起軒然大波!先是在外門與淩家弟子衝突,致使淩雲重傷!後又在內門晉升考核中,手段狠辣,廢掉同門修為!如今,更是引來了幽冥殿的頂尖殺手潛入我內門重地,險些釀成彌天大禍!”
慕辰長老痛心疾首,仿佛葉辰犯下了十惡不赦的罪行:“此等惹是生非之徒,其心叵測!更有人傳言,他身懷某種詭異之物,才會招致如此強敵覬覦!若不嚴加處置,肅清其身,日後我青雲劍宗的安寧何在?數萬弟子的安危又將置於何地?!”
“慕辰長老所言,深得我心!”段銳長老立刻起身附和,他臉色陰沉,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葉辰此子,桀驁不馴,目無尊長!依我看,他定是得到了什麼不該屬於他的東西,才會引火燒身!我們青雲劍宗,決不能姑息養奸,留下如此巨大的安全隱患!我提議,立刻將葉辰擒下,廢其部分修為,打入思過崖,嚴加審問,查清其身上所有秘密,以儆效尤!”
“放肆!”一聲怒喝如平地驚雷,嶽長老霍然起身,須發微張,怒視著慕辰和段銳二人,“慕辰!段銳!你們二人,顛倒黑白,混淆是非,究竟是何居心?!”
嶽長老目光如電,掃過殿內眾人:“葉辰遇刺,九死一生,乃是受害者!刺客膽敢潛入我青雲劍宗內門行凶,這是對我宗門的奇恥大辱!你們不思如何緝拿真凶,追查幕後主使,反而將矛頭對準一個險些喪命的弟子,還要對其喊打喊殺,這是何等荒謬的道理?!”
“我青雲劍宗,何時變得如此不分青紅皂白,隻會欺壓自家弟子了?!”嶽長老的聲音擲地有聲,在大殿內回蕩。
陸長風長老也沉聲道:“嶽長老所言甚是。葉辰天賦卓絕,劍道悟性更是我平生僅見,乃是我宗門百年難得一遇的良才。宗門培養天才不易,理應愛護有加。如今他遭此劫難,我們更應該成為他的後盾,查明真相,還他清白,助他成長!若因小人讒言,而毀我宗門棟梁,豈非天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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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陸長老此言差矣!”慕辰長老冷笑一聲,“天賦再高,若心術不正,品行不端,於宗門而言,隻會是更大的禍害!他若真是清白無辜,為何偏偏是他引來幽冥殿的殺手?為何不是彆人?這其中,難道沒有蹊蹺嗎?”
段銳長老也陰陽怪氣地說道:“就是!所謂的天才,若是不能為宗門帶來榮耀,反而儘惹麻煩,那不要也罷!我看,他身上的秘密,遠比他的天賦更引人注目!”
“你……”嶽長老氣得臉色漲紅,指著段銳,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