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晏遊前往臭臭塔去晾臭墨。
即使他已經是翹課來搶位置,依舊沒能找到空缺。
晏遊在臭臭塔周圍徘徊良久,天馬行空地想了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臭墨為啥一定要搞這麼臭呢?
它的創始人難道是個嗅覺殘缺的人?
要是能把臭味換成可以調和的香氣,那豈不是豐功偉業一樁?
這個念頭在心中一閃而過,晏遊毫不猶豫地掏出符木,蹲在塔底層就開始創造起來。
不出意外的話,意外就要發生了。
就在符陣成型的刹那,爆炸並未發生,但彌漫在整片空間的惡臭,驟然被一股奇異的濃香所取代。
那香氣濃鬱得近乎霸道,熏得晏遊差點沒緩過來。
香到極致,竟也能令人窒息!
晏遊按照習慣,手忙腳亂地朝成型的符上刻了幾筆,隨後將符木丟棄在臭臭塔中就離開了。
平時,隻要不是即刻就能達到極高破壞力的符,他都會按這種做法,摧毀成型不久後的失敗符陣。
這一舉動可不得了!
不出一炷香時間,原本鎖定在臭臭塔中的氣味,被晏遊這符陣一攪合——
不僅轉換成了道不明的濃烈香氣,更是突破了塔中的結界,朝著宗內各個角落擴散。
即便有人起初欣賞這股味道,可氣味經久不散,聞久了心生厭煩。
更不用說那些從一開始就避之不及的人了。
每次劉小六把宗門弄得雞犬不寧的時候,總是能見到顧宇的身影,卻怎麼都抓不到劉小六本人。
顧宇可是天道築基的天才!
彆說宗內長老,就連掌門都對他敬讓三分。
起初,眾弟子長老們敢怒不敢言。
隨著劉小六“搗蛋”的次數多起來,便是怨言滿天飛了。
一天之內,執法堂就收到了近千封懷疑劉小六作祟的投訴信。
執法堂眾弟子急衝衝地前往內門的藥草園。
正想尋了劉小六問話,卻遠遠地瞧見那整座山峰,由原來的近錐形,成了螺旋狀!
不知劉小六是造了什麼符,太逆天!太逆天!
眾人見狀,都不敢踏入此峰,隻好轉而去往顧宇的下榻之處。
顧宇所居的樓閣,毗鄰首席大弟子的府邸,由此可見宗門對他的重視程度。
“顧宇師弟,劉小六師弟近來可有找過你?”
“沒。”
“你是否知道他現在在何處?”
“否。”
“昨日有弟子投訴說,你去了臭臭塔,可有此事?”
“無。”
“……”
“顧師弟,還請你配合調查!”
執法堂的守護弟子斂去禮貌性的微笑,整張臉頓時拉跨下來。
“你若有異議,就去找大師兄。”
顧宇回複得極快極簡,語氣寡淡,麵色冰冷,全然不似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
“彆以為大師兄是什麼三傑就會站你這邊!”
執法堂弟子們義憤填膺,附和著喊起來。
“就是就是,大師兄向來公正無私!”
顧宇既不反駁,也不動怒,隻緩緩起身,撣了撣衣襟,向院外走去。
原本嘈雜一片的庭院,瞬間安靜下來。
大夥紛紛閉了嘴。
顧宇那股無聲的氣場,仿佛與生俱來——
方才還堵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竟如接到命令一樣自動向兩邊開路。
不僅是執法堂,連同不少聽到消息跑來吃瓜的弟子也跟著顧宇,一同上了首席的府邸。
徐昊天成為天下行走後,已許久未回到宗門。
這次為參加弟子大選而回宗,等待他批閱的卷宗,已經積壓得滿屋滿院都是。
就在執法堂弟子朝徐昊天說明來意後,人群中一陣騷動。
緊接著,是響亮的叫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