錘修一點也不買劉小六的賬,就連那囂張大笑的神情也沒絲毫改變。
可晏遊聲音未落,一道強勁的劍氣,席卷全場。
緊跟著的是——
假嬰巔峰的威壓!
那威壓明顯是有指向性的,僅僅鋪蓋在了台上的錘修身上。
觀眾席的眾人,皆仰頭望去。
一張巨幕般的墨綠色飛毯,自天際俯衝而下。
刹那間,便將朗朗晴空,遮蔽出一片昏暗。
隨著高度疾速降低,它那鋪天蓋地的形體開始凝縮,最終竟化作一片方方正正碧色樹葉,輕盈飄落。
也正在這時,一道傲然挺立的身影,清晰地浮現在這奇異的“樹葉”飛毯之上。
顧宇身披一襲黑紫交織的長袍,自高空而下。
衣袖在疾風中,獵獵翻飛,他深紫近墨的長發肆意飛舞。
顧宇原先的傷勢,早已不見任何痕跡。
此時的他,氣淵盈滿,僅稍微再閉修一段時間,就能結嬰。
顧宇麵色冰冷,犀利的眼神,比先前淬著更深的寒意和殺氣。
趁著那名錘修在強橫威壓之下倒地時,晏遊一骨碌,就從台上滾了下去。
與此同時,顧宇輕盈地落在擂台正中央。
晏遊撲跪在台下,驚魂不定,喘著粗氣,朝台上的顧宇又哭又喊:
“顧老板,你來得太是時候了!
再晚一秒,我身上的肉,都碎得可以包餃子了!”
顧宇聞言,稍微俯視,朝劉小六輕輕頷首。
唯有看向劉小六的時候,顧宇那雙似乎無時無刻不凝著殺意的眼睛,才稍微溫婉了些。
他的視線,很快便從劉小六身上挪走,又恢複那酷似萬年化不開的冰川狀態。
顧金金對著從台上滾下來的劉小六,止不住搖頭。
她用慣常的傲嬌語氣道:
“顧宇都快成元嬰大能了,你還是辟穀!
這差距,是越來越大呀!”
“你在嘚瑟啥,你不也沒到金丹期嗎?”
晏遊風輕雲淡地拍拍身上沾到的塵土。
“那也不是……”
不等顧金金說完,晏遊把胳膊搭在她肩上。
她也毫不反感,大大咧咧地撐著他的腰。
兩人這番模樣,倒是像一對好兄妹。
“有嘴給你叭叭的,趕緊去療傷吧,剩下的就交給顧老板了,啥事也沒有,穩贏。”
晏遊這話剛說出口,大夥連劍影都沒看清,那錘修就已經倒地了。
原本吵鬨的觀眾席,頓時鴉雀無聲。
顧宇絲毫不把那錘修放眼裡,卻又不是放鬆警惕,僅是實力完全碾壓罷了。
即便是和元嬰初期交手,他都綽綽有餘。
下一位對戰者沒有上台,而是舉起了白旗,不戰而降了。
觀眾席從完全寂靜的狀態,猛地響起陣陣歡呼!
其中叫嚷得最響亮的,當屬天下宗的門人。
顧宇扳回的這一局,讓天下宗的排名不再墊底,也算是把大宗的名號給保住了。
高閣之中,正在觀戰的左丘正,卻緊皺眉頭。
“顧宇離宗之時,尚且是築基巔峰,怎麼就……”
他心中隱隱浮現不好的預感。
“老師!”
徐昊天大步流星,踏入高閣內室,朝掌門抱拳。
左丘正急忙將垂簾放下,擂台和觀眾的嘈雜聲,瞬間被隔絕在外。
“哎呀昊天回來啦!
快跟老師說說,顧宇這什麼情況?怎晉級如此迅猛?”
“天朝傀羽的統領,已將真相告知於我,隻是他不希望顧宇知曉——
他受一位故人所托,即使用強硬的手段,也要讓顧宇在短時間內晉級。”
“強硬手段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