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要的是誅心之痛,我要的……不過是讓他們活著。”她歎息,“若大禍鑄成,無缺若知真相,定會自絕經脈。沈先生可有良策?”
沈逸之抬眼一笑:“三月後說出真相,給那對兄弟一個機會改寫命運。作為回報,我能治好你的殘疾。”
憐星嗓音發顫:“你……當真能治?”
她的殘足來自姐姐幼年時推她下樹所致,是她一生難治愈的心傷。
沈逸之笑道:“美玉微瑕,依舊傾世。我有黑玉斷續膏,可讓人恢複筋骨。再傳你九陰療傷篇,打斷殘骨休養三月便可恢複如初。”
憐星足踝浸在湖水中,殘缺的骨骼在月色下泛著青白。
她望著沈逸之手中的墨玉藥匣,指尖不自覺地蜷縮。
“沈先生當真要打斷我的腿?”她嗓音輕顫。
沈逸之指尖拂過藥匣:“二宮主若不信,此刻可離去。隻是錯過這次,世間再無人能還你一雙完足。”
憐星默然垂首。二十年來,她從未在任何人麵前褪下羅襪。
此刻湖風掀起裙裾,那隻畸形的左足暴露在月光下,腳踝扭曲如枯枝。
“動手吧。”她忽然閉目仰頭。
沈逸之並指如電,三道金芒沒入她足三陰經。
憐星隻覺經脈如遇暖流,下一刻劇痛炸開——“哢嚓”脆響中,舊傷處的畸形骨節被生生震碎。
她悶哼一聲,貝齒咬破朱唇,鮮血順著下頜滴落。
“得罪了。”沈逸之掌心運起九陽真氣,將黑玉斷續膏細細塗抹在斷骨處。藥膏觸肌生溫,竟似活物般滲入肌理。
憐星痛得冷汗涔涔,恍惚間見那人眉眼專注如雕玉,金針在月色下穿梭如織。
“為何對我這麼好……”她蒼白的唇微微翕動。
沈逸之抬眼,眸中笑意如春風化雪:“邀月要的是仇恨綿延,你要的是生機不絕。這江湖若隻剩你姐姐那般瘋魔之人,未免太無趣了。”
東方既白時,憐星嘗試著踏上甲板。
斷骨處仍隱隱作痛,但雙足踏地的實感讓她眼眶發熱——二十多年來,她第一次能平穩站立。
“三月內不可妄動真氣。”沈逸之將藥匣拋入她懷中,“每日運功需按我教的經脈走向,否則前功儘棄。”
憐星撫過藥匣,忽然道:“姐姐的明玉功已至八重巔峰,突破第九重在即……”
“嫁衣神功破而後立,燕南天如今功力更勝往昔。”
沈逸之負手望向東天朝霞,“三月後的決戰,我隻需你告知真相,屆時我保邀月性命無憂。
我要他們兄弟當著天下英雄的麵相認——血濃於水,兩個頂好的孩子怎能隨你姐姐冷酷的計謀。”
太湖起風了。憐星望著那道漸行漸遠的青影,掌心藥匣猶帶餘溫。
晨霧中有笛聲破空,依稀是塞外古調。原來江湖夜雨,終有霽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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