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陳淩憑借三寸不爛之舌,將張無忌說得服服帖帖。
回到鎮上時,張無忌已完全被說服,開始支持陳淩對抗邀月。
黃昏時分,陳淩剛為張無忌安排好住處,一群武當道士便匆匆趕來。
領頭的是張翠山與妻子殷素素。
張翠山激動地抱起張無忌:"孩子,平安就好。
"然而殷素素卻警惕地盯著陳淩。
察覺氣氛緊張,張無忌立刻站出來護著陳淩:"爹、娘,師伯、師叔,是陳大哥救了我,你們不該這樣對他。
"
殷素素忙道歉,卻被陳淩笑著打斷:"無妨,這是人之常情。
"雖未見到張三豐,但他認為與武當弟子建立良好關係同樣重要。
武當眾人因陳淩的諒解而鬆了一口氣。
張翠山站起身說道:“多謝陳兄弟相救之恩,若非你,我和內人真不知如何是好。
既然陳兄弟救下了無忌,為何不讓他在信中告知呢?”
聽到這話,陳淩還未開口,張無忌已搶著回答:“我知道,這是因為有位女魔頭想殺陳大哥,所以陳大哥才讓我彆告訴他這件事。”
此言一出,宋遠橋忽然想起什麼,皺眉道:“陳兄弟說的該不會是大明的邀月宮主吧?”
眾人頓時恍然大悟。
畢竟前不久大宋江湖風聲鶴唳,儘管隔著兩國,江湖消息總是傳播得很快,加之此事已過去近兩月,得知消息也屬正常。
陳淩輕笑點頭:“正是邀月。
其實我跟她並不相識,但她追蹤我是因古三通前輩無意間將畢生修為傳給了我,令護龍山莊的朱無視視我為威脅,向邀月誣陷我持有移花宮的六壬神骰,這才被她一路追殺到大宋。”
“什麼?古三通前輩不是二十年前就死了嗎?”宋遠橋驚訝地問,其他人也一臉茫然。
作為江湖中人,江湖上的事即使未親眼目睹,也會有所耳聞。
在浩瀚的江湖裡,幾乎沒有秘密可言,尤其對於頂尖高手,一舉一動都備受矚目。
就像張三豐過百歲時,幾乎所有國家的江湖人士都趕來慶賀。
思索片刻,陳淩搖搖頭道:“不,古三通前輩並未去世。
當年他被朱無視略勝一招後關入天牢第九層,目的就是為了獲取前輩的金剛不壞神功。
如今他針對我,也是為了這門神功,因為這是江湖上唯一能克製他吸功大法的絕學,他絕不容許這門武學存在!”
張翠山一向嫉惡如仇,聽完陳淩的解釋,立刻憤怒道:“好個朱無視,竟是如此陰險之人!我之前還覺得他剛正不阿,真是看走眼了!”
殷素素一貫與張翠山齊心,加上陳淩確實救了張無忌,對他頗有好感,於是點頭表示讚同。
客棧之中。
宋遠橋話音剛落,眾人目光齊刷刷落在陳淩身上。
陳淩直截了當地道:"我想請張真人出麵,讓我能與邀月一談。
"
宋遠橋略顯驚訝:"僅此而已?"
陳淩冷笑:"不然怎樣?我雖殺人無數,但皆因自保。
我行事有底線,唯此一事,不知能否代為傳達?"
"呼——"宋遠橋鬆了口氣,點頭道:"可行,我會告知師父,應無阻礙。
陳兄是隨我們赴武當,還是留於此處?"
"此時我去不便。
"陳淩未加思索便拒絕,隨後望向張翠山和殷素素,"你們二人最好也莫回去了。
江湖闖蕩多年,難道看不出這次張真人壽宴引來的眾多緣由?"
此言一出,宋遠橋等人立刻轉向張翠山。
張翠山近年歸山,大家隻顧團聚,竟未曾細問這十年間發生何事。
失去的同門突歸已是萬幸,其間定有諸多隱痛,眾人不願觸碰。
然而現在看來,似有些秘密不為人知?
張翠山低頭沉思:"我們絕不會背叛義兄。
"
陳淩輕笑:"當年張五俠攜殷素素及金毛獅王謝遜離中土,十年未歸,若說毫無瓜葛,誰能信服?縱使你們保全謝遜地位,對方怎會罷休?單論屠龍刀,你們亦難逃正派圍攻。
"
到時候依你們的性格,大概率會選擇吧?難道你們真想在張真人百歲壽宴上痛失愛徒?”
說到這裡,他沒顧及張翠山和殷素素愈發陰沉的臉色,繼續說道:“再說,即便你們犧牲了,還有無忌呢,你們不會天真地以為那些人會放過無忌吧?”
轟——
陳淩先前的話雖讓張翠山和殷素素心生不甘,但最後一句卻徹底擊潰了他們的心理防線。
一瞬間,兩人踉蹌著連退數步。
“五弟,他這話到底何意?”宋遠橋難以置信地看著張翠山。
張翠山苦笑一聲:“當年我們確實因謝遜挾持離開中原,後來機緣巧合下與他結拜,無忌更拜他為義父……”
得知真相的宋遠橋幾人陷入沉默。
他們雖名為武當七俠,自稱正派,卻深知其他門派的手段。
如今俞岱岩仍在臥床,若消息傳開,後果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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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遠橋深吸一口氣,複雜地看向陳淩:“陳兄弟,你如此篤定我們護不住五弟和五妹?”
陳淩未作正麵回答,坐下道:“非不能護,而是張五俠不願師父擔上汙名。
若真到那一步,他可以確定,而殷女俠與張五俠情深意重,殉情也在所難免,對不對,張五俠?”
張翠山默然不語,殷素素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顯然陳淩所言無誤。
此時,一直安靜如透明的張無忌終於爆發:“不,我不想爹娘離開,不要……”
宋遠橋拍拍張翠山的肩:“我先去稟告師父,你們在沒收到我的消息前,彆回山了。”
“大師兄……”
張翠山欲言又止,宋遠橋搖頭製止,隨後帶著張鬆溪等人離開客棧。
陳淩朝張翠山露出笑意,又轉向張無忌:"今晚讓你爹娘好好聊聊,要不要跟我睡?"
張無忌偏過頭,語氣帶著幾分倔強:"不要,我是大孩子,能自己睡。
哼,壞蛋!"
張翠山皺眉訓斥:"無忌,不得無禮!"接著溫和說道:"如今世道不安穩,陳叔也是擔心你安危。
今晚你就跟著陳叔睡,聽見沒?"
想起之前被抓的經曆,張無忌不禁打了個寒顫,忙點頭答應。
但隨即想到什麼,疑惑地問:"不是陳大哥嗎?怎麼變成陳叔了?"
張翠山欲言又止,陳淩卻不在意地拍拍張無忌的頭:"愛叫啥叫啥,走吧。
"
目送二人離開後,殷素素低聲問:"他是怕我們,把無忌當作人質?"
"管他目的為何,隻要心意是好的就好。
況且,他自身境況也不比我好多少,這樣謹慎些也正常。
"張翠山說完,牽著殷素素往掌櫃處走去。
殷素素欲言又止,終究沉默,畢竟她深知丈夫性格,而張無忌跟陳淩在一起,至少不會有危險。
夜深人靜。
武當山,真武大殿中。
鶴發童顏的張三豐端坐於蒲團上,聽罷宋遠橋彙報的消息,雖神色平靜,眼中卻透著難以捉摸的情緒。
待宋遠橋講完,他未作回應,僅深深歎息一聲,站起吩咐:"明日讓陳小友來此一趟。
"
"師父,五師弟那邊……"
張三豐腳步微滯:"他也回來吧,我雖年邁,卻不曾亡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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