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解釋了為何馬鈺等人多年停滯，王重陽仍不責備。
畢竟，先天功太過玄妙，能理解者寥寥。
甚至如西毒歐陽鋒，明知先天功難修，仍專注於九陰真經。
陳淩目睹此景，震驚更甚。
他修煉過九陰九陽、小無相功，卻都被金剛不壞神功吸收殆儘。
如今，剛生成的先天真氣竟以微弱姿態衝擊金剛真氣，引發體內激烈對抗。
短短片刻，先天真氣迅猛增長，似成汪洋大海，吞噬、轉化金剛真氣，又保留其特性。
“這是……”陳淩渾身震顫，腦中浮現陌生詩句：修真何需問虛實，心寂則靈自然生。
精滿氣足功自成，光芒照徹神京城！
修真？難道先天功是修真的秘鑰？
可這怎麼可能？武俠世界怎會有修真之法？不過，長生訣、戰神圖錄已現，先天功的存在也非不可理喻。
時光流轉，陳淩體內的先天真氣日益充盈，最初尚能與之抗衡的金剛真氣，如今已被擠壓至角落。
先天真氣並未停歇，對殘存的金剛真氣展開猛烈攻勢。
陳淩周身漸現金光，先天罡氣顯現。
密室之內狂風呼嘯，電光交織。
目睹此景，王重陽陷入沉思，先天罡氣乃先天功大成之象征，即便他亦是近年方悟。
憑借此氣，他在大宗師初期便能擊敗中期高手，耗時五十年。
而陳淩？短短半個時辰，若非金剛真氣太過頑固，耗費不少時間，恐怕一炷香便能練成先天功。
深厚的根基使陳淩突破後戰力超群，若其突破大宗師，即便初入，慕容龍城也難以應對。
片刻後，先天罡氣彌漫全室，王重陽退出以免乾擾，同時需平複心境，否則易生困惑。
至於指導陳淩？以他當前進度，王重陽或需向其求教。
最終，僵持兩小時後，金剛真氣被先天真氣吞噬殆儘，陳淩體表滲出黑漬，散發異味。
先天功可洗滌筋骨，祛病療傷，圓滿時更能讓身體常處巔峰狀態。
陳淩雖外表無傷，但他經曆的戰鬥仍在他體內留下暗傷。
如今，這些傷痛已被徹底治愈並清除。
此刻的他，肌膚勝過初生嬰兒，經脈韌性更是提升了數倍。
不僅如此，他發現五臟六腑也因先天真氣的錘煉而強化，雖不能長生不死，但延年益壽絕非難事。
若張三豐能憑借太極拳活至百五十歲，他活到兩百歲亦是可能。
許久後，陳淩體內先天真氣流轉突然受阻，他瞬間領悟，隨即全力調動真氣。
與此同時，金剛不壞神功、九陰九陽、小無相功、乾坤大挪移等眾多內功心法紛紛助力。
隨著特性顯現，他清晰感受到體內真氣化作五彩斑斕之色，然而此景僅維持片刻便歸於透明平靜。
就在此瞬，先天真氣以不可阻擋之勢衝破阻礙，陳淩也隨之踏入全新境界。
門外，王重陽猛然回頭，即便有所預料，仍被陳淩的突破驚得目瞪口呆。
更令人震驚的是，陳淩並未止步於此，剛達到半步大宗師不久，便迅速攀升至中期，並繼續向後期邁進。
“這小子難道要直接突破到大宗師？”王重陽意識到，自己對這本無意間得到的秘籍還是估量不足，甚至開始質疑自己的先天功是否正確，否則為何至今仍停留在半步大宗師初期，找不到突破中期的方法？
大宗師之路艱難，先天功雖強，但在短時間內將宗師提升至大宗師絕無可能。
即便傳說中的戰神圖錄或許可行，長生訣也難以做到。
兩時辰後，夜幕降臨，陳淩緩緩睜開雙眼。
頃刻間，周身先天罡氣急速收攏，隱沒無形。
環視四周被破壞的房間，陳淩陷入沉思。
古墓派的寒玉床、王重陽的廂房，每次修煉為何都這般狼狽？
這一念頭稍縱即逝，他轉而欣喜地檢查修為。
雖未突破大宗師，卻已達到半步大宗師中期巔峰。
他相信，待得到玄女功，便能邁入後期。
屆時雖尚無法正麵迎戰大宗師，但自保已綽綽有餘。
“先天罡氣豈是擺設？”他心中暗笑。
防禦力至少是金剛不壞神功的兩倍，且融合了金剛不壞之術，大宗師亦難攻破。
再加速度優勢，生存無憂。
此念一起，心潮澎湃。
久居人下，如今終於能自由行動，即便遇險亦可逃遁，暢快淋漓。
忽覺一股異味撲鼻，低頭才發現渾身狼藉，老臉微紅，忙問：“前輩，可有沐浴之處？”
王重陽瞪大雙眼，忽覺陳淩變化巨大，顫聲問：“你……洗髓伐脈了？”
陳淩閃爍目光：“似是如此。”
王重陽欲言又止，指向後山：“山溪清澈，若嫌不便，我可讓人備熱水……”
話音未落，陳淩早已離去。
王重陽話未出口，陳淩已消失無蹤，就連大宗師級彆的他也未能察覺陳淩離去的跡象。
這般速度差距，令王重陽心中疑慮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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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知大宗師與宗師之間的鴻溝無法逾越，哪怕隻差半步，也如同天壤之彆。
然而，眼前之事卻讓他難以置信。
半個時辰後，陳淩神采奕奕返回重陽宮，身上衣衫雖舊卻整潔如新。
若非精心打理一番，他本可在更早之時歸返。
見狀，王重陽歎氣搖頭，遞過一部秘籍：“這是我突破後的成果，雖不及先天功，倒也勉強可用。”隨即催促陳淩離去，未提飲食之事。
陳淩滿腹疑惑，直至下山途中仍不解為何被逐。
夜色深沉，他不禁嘀咕：“難道是我傷了他的自尊？”
話音剛落，耳邊傳來王重陽的冷哼，震得他心驚膽戰。
此時，林朝英忽然出現，質問陳淩為何不在宮中。
得知原委後，她憤然欲往重陽宮理論。
陳淩急忙阻攔，同時王重陽現身，生怕林朝英衝動之下毀了全真教。
林朝英冷哼一聲，轉過身來：“有話直說，他在旁邊又能怎樣？他若找你麻煩，我絕不袖手旁觀！”
陳淩心中一陣溫暖。
儘管他對林朝英有所助益，但這本就是出於私心，更不算什麼難事，然而她卻視他為晚輩般關懷備至，那份護短的姿態令他深受觸動。
講述完在重陽宮的經曆後，林朝英同樣震驚不已。
先天功她並非未曾見過，隻是與她的內功體係不合，加之修煉極難，僅瀏覽開頭便作罷。
可她剛聽到了什麼？陳淩竟已將先天功修煉至大成？不過多久？一天都不到吧！
更確切地說，甚至不到半天時間。
她疑惑地望向王重陽，他苦笑道：“彆這樣看我，他的先天罡氣如今比我更強。
不然你以為我會讓他夜間下山？不過是不想見到他，免得心緒難平。”
王重陽的話音未落，林朝英忽然笑出了聲。
這一笑卻讓王重陽愣住了，不禁脫口而出：“多年不見，你終於笑了，這般模樣，真美。”
林朝英略顯錯愕，隨即轉身，沉聲說道：“老頑固，你已是出家人，莫非想還俗不成？”
王重陽心頭一震，想到自身處境，苦笑著擺手：“罷了罷了，走到今日這般地步，也是命運使然。
這孩子就托付給你了，我還有些事務需處理，先行告退。”
望著王重陽漸行漸遠的身影，林朝英察覺到他藏不住的落寞與孤獨，以及深重的哀傷。
林朝英怎會不知王重陽身負重傷？此傷源於先天功，否則憑他深厚的修為，斷不會留有隱患。
但此刻他體內的先天真氣已然紊亂，若非修為深厚，早已失控崩散。
即便如此，林朝英深知，他撐不了太久。
林朝英清楚，已臻先天功大成境界的陳淩同樣明白這一點。
然而，他無計可施。
並非全然無助，隻是此事絕難實現：要麼吸儘王重陽的真氣，要麼用自己的先天真氣治愈他的內傷。
可問題是，他怎能直言相告，更彆提那人是他的恩師。
再者，即便可行，王重陽的身體也難以承受這種折騰。
他雖看似年輕，實則年逾七旬，失去先天真氣後，生命很快會迅速衰竭。
更重要的是，王重陽根本沒有時間重修先天功。
想到這裡，陳淩歎了口氣，默立不語。
許久，林朝英收回望向重陽宮的目光，轉頭對陳淩說道：“未曾想你的悟性竟如此……驚人。
罷了，讓他自行決定，咱們回去吧，我也想見識下你的潛力究竟如何！”
次日。
陳淩又被林朝英從古墓中驅逐出來。
理由很簡單，僅用一個時辰，他就將玄女功修煉至圓滿，修為隨之躍升至半步大宗師後期，隻差一步便可邁入大宗師之境。
昔日離大宗師遙不可及，陳淩未曾多想，如今卻突然萌生登擂鼓山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