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工同樣注視掌心餘痕,眼底閃過一絲驚異:“不死印法?此乃你悟道根基?”
話畢,他未理石之軒,轉身揮手示意軍士撤退,旋即身影隱沒。
大唐陣營中,師妃暄輕飄落地,靠近石之軒低聲詢問:“石長老,下一步如何?”
石之軒稍作沉吟,搖頭道:“力有未逮,歸去罷,此刻憂心者應是大元,非我等……”
言畢,他側目望向大明方向,似有所思……
五日後,大明,渝州城。
陳淩嘴角噙笑,打量著擋路的小乞丐……
確切而言,此人並不算真乞丐,衣衫雖由粗布拚接,卻工藝精細,非尋常乞丐所能駕馭。
然其發絲淩亂不堪,至少半月未曾梳理,麵容與衣飾滿是汙垢,腥臭撲鼻。
陳淩駐足原因亦簡單,此女丐實為女子,且甚是美貌。
當然,陳淩非那種見美色便失態之人,否則馮素貞、邀月、憐星早入其掌控。
真正牽動陳淩的,是她雙眸中流露的純真與無邪,這般年紀仍保持本性,堪稱奇事。
隨手取出一錠約五十兩重的銀子,陳淩含笑開口:“我有幾問,若答得令我滿意,此銀便是你的,如何?”
聽聞女孩的回答,陳淩竟一時僵住,眉心微蹙。
他雖預想過多種可能,卻從未料到此般局麵。
女孩名叫江玉燕,這名字像一道驚雷,在陳淩心中炸響。
即便他曆經兩世,現為天人境頂尖高手,封號逍遙王,仍無法平靜。
隻因這個名字承載了太多記憶——一個從悲苦命運中崛起、以極端手段改寫結局的女子。
幼年喪母、遭繼母迫害、淪落風塵的經曆塑造了她的堅韌。
從默默無聞的小宮女成長為令群雄膽寒的大反派,她始終執著於一人。
這份執念之深,讓陳淩至今想起仍心有餘悸。
據陳淩推測,劇末江玉燕的實力已臻大宗師巔峰,若非情之所鐘,恐怕連邀月姐妹亦難以抗衡。
此刻見她忐忑不安,陳淩回過神來,輕聲安撫道:“並無不妥,隻是有些意外罷了。”
陳淩略作沉吟,隨後搖頭說道:“並無此事,過去吧,第一題已過,接下來是第二題。
我給你兩種選擇:其一,拿走這五十兩銀子離開,繼續你的生活;其二,銀子我不給,但你可以隨我而去,做個侍女……”
陳淩的話再度令江玉燕滿心疑惑。
她瞪大眼睛,目光從最初的清明轉為迷茫與些許困惑。
過了許久,她低頭輕聲說道:“我……我想跟隨公子,不願再過這般漂泊不定的日子。
我……”
陳淩輕輕拍了拍她的頭頂,站起身道:“既如此,其餘的問題便不必再提。”
他將銀子收起,又取出一錠約五兩重的銀子遞給江玉燕,“拿著這筆錢,為自己置辦些新衣,要講究的,再去沐浴更衣,好好打理一番,然後到前方悅來客棧來找我。”
江玉燕手足無措地接過銀子,儘管數目從五十兩驟減至五兩,但她眼中未見絲毫失望,反而多了幾分欣喜與期待。
自兩年前母親離世後,她並非未曾想過做侍女糊口,但多數情況下對方隻是想利用她,因此她往往任職不久便悄然離去。
此次因被賣入青樓,她費儘七日工夫才設法脫身,一路逃至渝州城。
這兩年的經曆讓她目睹了無數人心叵測,即便如此,她仍堅信世間有善人,這是母親臨終前對她說的話。
果然,她遇見了陳淩。
她能從他的眼中看出純粹的欣賞,毫無邪念。
今後她是否也能擁有一個家?
想到這裡,江玉燕緊緊攥住懷中的銀子,望著陳淩的背影,露出一抹天真爛漫的笑容。
陳淩對江玉燕的心思一無所知,否則他恐怕會羞愧至極。
他收留江玉燕,看重的是她的天資與悟性。
原劇情中,江玉燕僅用不到一年時間,就從毫無武功基礎的女人躍升為全劇最強戰力。
雖然有邀月憐星以及劉喜相助,但她的成就離不開自身的努力。
陳淩留下江玉燕,純粹是為了看看她潛力究竟如何。
順便說一句,在此期間,為自己培養出一名頂尖高手豈不是順理成章?
陳淩絲毫不擔憂懷揣五兩銀子的江玉燕會遭遇危險。
若連這點小事都無法應對,那她就不是江玉燕了。
半個時辰後,整理妥當的江玉燕來到陳淩麵前。
她穿著粉紫相間的輕紗裙,烏黑亮麗的長發隨意披散,額頭上的空氣劉海依舊熟悉。
清澈的眼神中流露出掩飾不住的喜悅與興奮,唯一不同的是,比起前世電視劇裡的演員,她顯得更加美麗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