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芳姑修為一般,剛入宗師境初期,但於此地已足堪一用。
他在思索其他事,起初並未想起,直至確認石破天身份後才恍然大悟,謝煙客曾教導過他武功。
然而因石破天天資愚鈍……或許是愚鈍吧?陳淩搖搖頭,總之就是智力有限,謝煙客怕玄鐵令落入他人之手,索性采用粗暴方式,讓他自行練功而亡。
如此一來,謝煙客之前所說的話便可保無虞。
玄鐵令如今應在石破天身上,隻是不知梅芳姑是否知情。
前世記憶僅作參考,具體情況還需視此界的變化而定。
陳淩正陷入沉思,背後忽然傳來水笙的聲音。
石破天從院子外跑進來,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說道:“那個……我和娘商量好了,今晚你們就住這兒吧。
隻有拆房那邊還有空位,你們先看看,要是不行的話,我帶你們去前麵村子問問。”
陳淩沒表態,隻是一直注視著石破天的眼睛。
直到石破天快要支撐不住時,他才緩緩說道:“行吧,帶我們去看看。”
石破天如釋重負地答應一聲,領著他們走向院子深處。
雖然阿青三人略顯拘謹,但既然是陳淩決定的事,她們也隻好跟著進去。
剛踏入院子,一個女人從屋裡探出身來。
之前由於光線問題和梅芳姑長發遮擋,她們並未看清她的麵容。
此刻驟然見到她那張毀損嚴重的臉,阿青等人不禁瞪大了眼睛,水笙想要說話,卻被江玉燕製止。
梅芳姑似乎並未注意到他們的表情變化,畢竟這副模樣是她親手造成的,這麼多年她早已習慣旁人異樣的眼光。
若不是為了對付石清夫婦,她早就選擇了結束生命。
掃視三人一眼後,她將目光鎖定在陳淩身上,語氣冰冷地說:“可以住,但屋內物品不得隨意挪動。
做不到的話,請立刻離開。”
話音未落,她轉向石破天催促道:“,還不去煮飯!難道要我親自動手?”
石破天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好,我馬上去。
娘,今天多做些吧,這位大哥他們也要吃飯。”
梅芳姑迅速看向石破天,猶豫片刻後說道:“隨你吧,家裡就這麼點東西,我去外麵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院子,朝某個方向快步離去。
直到那抹身影完全融入遠方,阿青才眉頭微蹙,走向陳淩身旁,壓低聲音道:"真奇怪的女人,陳大哥,她……"
陳淩抬手示意安靜,輕笑道:"這是彆人家的事,咱們彆插手。
今天趕路累了吧?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就到天山了。
我帶你們去靈鷲宮看看,放鬆一下。
"
阿青三人聞言鬆懈下來,低聲交談著離開。
見她們仍在議論石破天與梅芳姑,陳淩嘴角泛起一絲笑意,但他並未說明兩人的身份。
畢竟,這對他們來說太過陌生,他也無法解釋為何知曉此事。
即便他說了,阿青等人也不會深究,但陳淩並不願自尋煩惱。
況且,他與石破天毫無交集,今日之後,恐怕也難再見,實在沒必要關心他們的私事。
唯一讓他在意的是,既然遇到了石破天,俠客島的存在便毋庸置疑。
他打算找個時機詢問一番,對那部號稱統括天下武學精髓的武學十分感興趣,哪怕自己不能使用,也能留給江玉燕她們。
至於俠客島的人?應該會給麵子吧?
陳淩輕輕摩挲下巴,思索間忽然心中一動,轉身看向不遠處的方向。
下一瞬,一道身影如電般闖入院子,穩穩停在他們麵前。
“嗯?你們是誰?”
江玉燕察覺到有人始終注視著自己,頓時惱怒至極。
然而,她一時難以判斷對方身份,畢竟不久前此人還熱情邀約他們留宿,若其與主人有何關聯,豈非自尋麻煩?
心中一轉,江玉燕迅速走到陳淩身旁,壓低聲音抱怨:“公子,這人實在討厭,一直在盯著我……”
咦?聽到這話,謝煙客的臉色瞬間變得複雜起來。
他修為已臻大宗師初期,屬於頂尖高手,因此在觀察中,江玉燕這位大宗師中期的強者無疑是他最大的威脅。
相比之下,陳淩與阿青因修為遠超他,宛如不懂武藝的凡人;而先天境的水笙,則直接被他忽略。
但此刻聽見江玉燕的稱呼後,他之前的認知徹底動搖——即便對方是世家貴胄,甚至皇室子弟,也絕無可能讓大宗師貼身侍奉,更彆說如此謙卑的姿態。
如此一想,謝煙客額頭滲出冷汗,試探性地拱手道:“幾位,在下謝煙客,未知尊駕高姓大名?”
陳淩早已通過謝煙客落地時的動作猜到了他的身份,聞言隻是微微一笑,點頭示意。
水笙則饒有興趣地打量謝煙客:“閣下可是那位被稱為‘承諾大俠’的謝先生?”
江玉燕與阿青對謝煙客毫無所知,畢竟二人初入江湖,連基本門道都不清楚,遑論江湖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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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淩輕笑一聲,順手將水笙的小腦袋撥到一旁,隨後向謝煙客回禮:“原來是謝大俠,我名陳淩,幸會!”
話落,謝煙客險些一口血噴出,目光震驚又後怕地盯著陳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