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他眼角的餘光瞥見懸崖下方的霧氣中有什麼東西在移動——一個巨大的黑影,形狀模糊,但隱約能看出蛇形的輪廓。那東西似乎察覺到了李炫的目光,突然向上竄來,速度快得驚人!
“不好!”李炫顧不得藤橋的危險,全力向前衝去。就在他躍上對麵平台的瞬間,一條巨大的黑色蛇尾從懸崖下甩出,重重抽在藤橋上。藤橋應聲斷裂,殘骸墜入深淵。
李炫喘著粗氣,回頭看向那個洞口。黑漆漆的洞口如同巨獸的大嘴,等待著獵物自投羅網。佐藤和赤練姬的腳印清晰地延伸進洞中,沒有出來的痕跡。
“看來就是這裡了。”李炫握緊幽冥刃,大步走入洞穴。
洞穴內部比想象中寬敞,高度足有三米多,寬度能容兩人並行。牆壁上覆蓋著一層發光的苔蘚,提供微弱的光亮。空氣潮濕陰冷,帶著一股腐朽的氣味。
走了約莫五分鐘,洞穴開始向下傾斜,坡度越來越陡。牆壁上的苔蘚逐漸減少,光線越來越暗。李炫取出強光手電,光束照向前方。
突然,手電光照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洞穴地麵上散落著數十個小小的雕像,每個約巴掌大小,形態各異,但都呈現出扭曲痛苦的人形。雕像做工粗糙,但表情栩栩如生,仿佛在無聲地尖叫。
“人俑...”李炫蹲下身查看。這些是古代用來代替活人殉葬的陶俑,但通常隻會出現在帝王陵墓中。為什麼會在這個洞穴裡?
他繼續前進,雕像越來越多,最後幾乎鋪滿了整個地麵,必須小心避開才能前進。洞穴深處傳來微弱的水聲,像是地下河流。
拐過一個彎道,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地下溶洞出現在麵前。溶洞中央是一個圓形的水潭,潭水漆黑如墨,平靜無波。水潭周圍立著七根石柱,每根石柱上都刻滿了符文,與外麵平台上的石柱如出一轍。
溶洞內的空氣潮濕陰冷,帶著一股腐朽的氣息。李炫的手電光掃過水潭周圍,突然在潭邊的石壁上發現了一些刻痕。走近一看,竟是幾行已經模糊的東瀛文字,旁邊還刻著九瓣菊花的標記。
“九菊一流的標記...”李炫伸手觸摸那些刻痕,指尖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意。刻痕邊緣已經風化,顯然有些年頭了。
手電光繼續移動,照亮了水潭另一側。那裡的地麵上散落著一些鏽蝕的金屬物品——軍用水壺、皮帶扣、還有幾把已經鏽成一團的刺刀。最引人注目的是一麵殘破的膏藥旗,雖然褪色嚴重,但依然能辨認出上麵的紅色圓輪。
“東瀛軍隊的裝備...”李炫蹲下身,用幽冥刃挑起那麵旗子,“看腐蝕程度,至少有七八十年了。”
幽冥刃中,陳老太的聲音傳來:“小炫子,這會不會是當年那支失蹤的東瀛勘探隊留下的?”
李炫點點頭,繼續探查。在溶洞的一個角落裡,他發現了幾具骸骨,全都穿著已經腐爛的東瀛軍服。骸骨的姿勢很奇怪,有的抱頭蜷縮,有的四肢張開,像是在掙紮。更詭異的是,每具骸骨的天靈蓋上都有一個整齊的圓孔,像是被什麼東西貫穿而過。
“這些士兵死得很蹊蹺...”李炫仔細檢查那些頭骨上的孔洞,“不是槍傷,更像是被某種尖銳物體直接刺穿。”
他站起身,手電光掃向溶洞深處。在靠近水潭的位置,地麵突然出現了一個直徑約兩米的圓形凹陷,周圍用黑色的石頭擺成了一個奇怪的圖案。凹陷中央立著一根石柱,柱身上刻滿了與井壁上相似的“鎮龍文”。
“這是...某種祭壇?”李炫緩步靠近,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隨著距離拉近,他注意到祭壇周圍的地麵上散落著更多骸骨,但這些骸骨的服飾明顯不同——有破爛的道袍,有粗布衣服,甚至還有幾具穿著遊擊隊製服。
“遊擊隊...和道士?”李炫心頭一震。看來當年這裡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戰鬥,東瀛軍隊和九菊一流的人與華夏遊擊隊及道門中人正麵交鋒。
他蹲下身,檢查那些華夏先輩的遺骸。大多數骸骨上都帶著傷痕,有的肋骨斷裂,有的臂骨粉碎,顯然是經過慘烈搏鬥。最令人心痛的是,一具道袍骸骨的手中還緊握著一柄已經鏽蝕的銅錢劍,劍尖刺入了對麵一具東瀛軍官骸骨的胸口,而他自己也被一柄短刀貫穿了腹部。
“同歸於儘...”李炫肅然起敬,對著這些先輩的遺骸深深鞠了一躬。
手電光繼續移動,在祭壇後方的一塊平整石壁上,李炫發現了一些刻字。這些字跡潦草,像是有人在極度痛苦或匆忙中留下的。拂去表麵的青苔,幾行斑駁的字跡顯露出來:
“昭和十七年...黃泉眼開...藤原少佐瘋了...把活人推進去...我們都得死...詛咒...八岐大人...”
字跡到這裡戛然而止,最後幾個筆畫已經扭曲得不成形狀,仿佛書寫者在極度恐懼中突然中斷。
“果然是九菊一流的實驗。”李炫沉聲道,“他們當年就在這裡嘗試打開黃泉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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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遠吐了個煙圈:“看樣子實驗出了岔子,連自己人都遭殃了。”
李炫點點頭,繼續搜索。在石壁下方,他發現了一個皮質筆記本,封麵已經腐爛,但內頁還保存完好。小心翼翼地翻開,裡麵密密麻麻記錄著東瀛文字和一些奇怪的圖表。
“這是...實驗記錄?”李炫雖然看不懂內容,但從那些人體示意圖和日期標注來看,這很可能是九菊一流當年在此進行儀式的詳細記載。
正當他準備收起筆記本時,一陣輕微的“沙沙”聲從水潭方向傳來。李炫猛地轉身,手電光照向聲源處——潭水正在微微蕩漾,像是有什麼東西剛剛潛入水下。
“有東西...”李炫握緊幽冥刃,緩步靠近潭邊。水麵很快恢複了平靜,但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卻越發強烈。
突然,手電光在水潭對麵的岩壁上照到了一個奇怪的影子——一個穿著破爛東瀛軍服的人影,正靜靜地站在那裡,低頭看著潭水。那人影的軍帽壓得很低,看不清麵容,但身形飄忽,仿佛沒有實體。
“誰?”李炫厲聲喝道,手電光直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