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佐藤冷笑一聲,“當年那些道士拚上性命也不過是暫時封印了"黃泉眼"。如今華夏道門凋零,還有誰能阻止我們?”
躲在石柱後的李炫聽到這裡,眼中寒光一閃。幽冥刃似乎感應到主人的殺意,刀身上的符文逐一亮起。
佐藤和赤練姬並未察覺危險臨近。兩人跪在祭台前,開始用東瀛語低聲誦經。誦經聲中,佐藤從懷中取出一個黑色的小布袋,倒出一顆拳頭大小的暗紅色晶體——正是從清泉山莊奪走的“龍心”!
“開始了...”佐藤的聲音因激動而顫抖,“九十年的等待...終於...”
他將“龍心”放在祭台中央,又將藤原姬的斷指擺在旁邊。赤練姬取出一把小刀,割破自己的手掌,讓鮮血滴在兩者之上。
鮮血接觸“龍心”的瞬間,那顆暗紅色的晶體突然亮起妖異的光芒!與此同時,整個溶洞開始微微震動,水潭中的水麵泛起漣漪。
“還不夠...”佐藤咬牙道,“需要更多祭品!”
赤練姬點點頭,從腰間解下一個皮囊,倒出七顆乾癟的心臟——正是石柱下那七個黑瓷瓶中原先裝著的!
“用那些華夏人的心臟做引子...”佐藤獰笑著,將七顆心臟擺成北鬥七星的形狀,環繞著“龍心”和斷指。
溶洞的震動更加劇烈,石壁上的碎石開始簌簌落下。水潭中央出現了一個漩渦,水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露出潭底的一個圓形石台——那上麵刻著一個巨大的眼睛圖案!
“黃泉眼要開了!”佐藤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調,“快!把青銅盤放上去!”
赤練姬從懷中取出一個青銅圓盤——與李炫在飛機殘骸中找到的那個幾乎一模一樣,隻是中央的凹槽裡嵌著一塊黑色的骨片。
就在她即將走向水潭時,一道幽藍的刀光突然從黑暗中劈來!
“鐺!”
赤練姬反應極快,手中的青銅盤堪堪擋住這一刀。她借勢後躍,同時厲聲喝道:“誰?”
李炫從石柱後緩步走出,幽冥刃直指兩人:“華夏道門李炫,特來送二位上路!”
“是你!”佐藤臉色大變,“你怎麼可能還活著?”
李炫冷笑:“你們九菊一流的邪術,還殺不了我。”
赤練姬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但很快又恢複冷靜:“師父,您繼續儀式,我來對付他!”
話音未落,她突然甩出三枚手裡劍,同時身形一閃,竟化作三道紅影從不同方向撲向李炫!
李炫不躲不閃,幽冥刃在身前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天罡正氣,破!”
刀光過處,三道紅影同時消散,赤練姬的真身被逼得連連後退。她咬牙再次進攻,雙手結印,口中念出一串古怪的咒語。隨著咒語聲,她的紅衣突然鼓脹起來,如同充了氣一般,從袖中射出數十根細如發絲的紅線!
“血煞絲!”李炫認出這是九菊一流的邪術,立刻掐訣念咒,“天地玄宗,萬炁本根——金光速現,覆護真人!”
一道金光從他體內迸發,那些紅線觸到金光立刻燃燒起來,化為灰燼。赤練姬悶哼一聲,嘴角滲出一絲鮮血。
“金光咒?”佐藤驚呼,“你怎麼會...”
李炫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幽冥刃直取赤練姬咽喉。眼看刀鋒將至,佐藤突然拋出一張符紙,喝道:“臨!”
符紙爆開,化作一團黑霧籠罩了赤練姬。幽冥刃劈入霧中,卻如同砍在棉花上,無處著力。
黑霧散去,赤練姬已經退到佐藤身旁,臉色蒼白:“師父,他比上次更強了...”
佐藤陰沉著臉,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猛地刺入自己的左臂!鮮血噴湧而出,滴落在祭台上的“龍心”上。
“以我之血,喚黃泉之靈!”佐藤厲聲喝道,“八岐大人,請現身!”
隨著他的咒語,整個溶洞劇烈震動起來!水潭中的漩渦越來越大,潭水幾乎完全退去,露出那個巨大的眼睛圖案。圖案中央的石板緩緩移開,露出一個漆黑的洞口。
“不好!”李炫心頭一震,“他在強行打開黃泉眼!”
他顧不得赤練姬,幽冥刃直取佐藤。就在這時,一條巨大的黑色蛇尾突然從潭底的洞口中甩出,重重抽向李炫!
李炫倉促間橫刀格擋,卻被這股巨力震得倒飛出去,重重撞在石壁上。他強忍疼痛抬頭看去,隻見一條足有水桶粗細的黑色巨蛇正從洞口中緩緩爬出——正是上次在鬼霧林中遇到的那條黑水玄蛇!隻是此刻,它身上的鎖鏈已經全部斷裂,猩紅的雙眼充滿暴戾。
“哈哈哈!”佐藤狂笑起來,“八岐大人的分身降臨了!李炫,你死定了!”
巨蛇完全爬出洞口,盤踞在祭台周圍,將佐藤和赤練姬護在中間。它的鱗片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每一次呼吸都帶起一陣腥風。
李炫擦掉嘴角的血跡,緩緩站起身:“不過是一條被黃泉之氣汙染的畜生罷了。”
他從腰間取下老畢摩給的骨哨,深吸一口氣,用力吹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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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哨聲並不響亮,卻帶著一種奇特的穿透力,在溶洞中久久回蕩。巨蛇聽到這聲音,突然變得躁動不安,巨大的身軀扭動著,撞得石壁碎石飛落。
“什麼?”佐藤臉色大變,“山神哨?你怎麼會有...”
哨聲剛落,溶洞深處突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如同巨人在行走。腳步聲越來越近,最終,一個巨大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
那是一個身高近三米的巨人,全身覆蓋著青灰色的石質皮膚,頭上長著兩隻彎曲的角,雙眼如同兩團燃燒的火焰。它每走一步,地麵都為之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