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那隻手倏然鬆開力道,隻留下肩胛處一片深入骨髓的、被烙印似的沉重感。
那沉甸甸的掌印,比他穿過的任何重甲都更具壓力。
手移開,察哥轉身,厚重的皮靴無聲地踩過厚氈,魁梧的身形徑直走出帳外,消失在那片被油燈拋棄的、濃鬱得化不開的黑暗裡。
油燈的火光倏地跳了一下,猛然熄滅。
黑暗瞬間吞噬了整個營帳,也吞噬了野利堅僵坐的身影。
他呆呆地坐在胡凳上,肩膀上那仿佛被烙鐵燙過似的沉重感不斷往下沉墜,墜得他肩胛骨酸疼,牽引著整個胸腔都悶痛。
黑暗中,他看不見佩刀的寒光,看不見重甲的輪廓,隻有膝上冰冷的金屬觸感,還有肩膀上那無聲的重壓。
突然,他猛地吸了一口氣,那冰冷的、混著血腥與灰燼的空氣嗆入肺腑,帶來一陣劇烈的窒息感。
胸腔裡翻騰的岩漿早已熄滅,隻剩一片被碾壓成齏粉的死寂。
在那令人窒息的黑暗裡,他清晰地聽到了自己喉嚨深處不受控製的吸氣聲。
粗糲、滯澀,夾雜著難以壓抑的、如同枯葉被踩碎的輕響。
這聲音如此清晰,在死寂的營帳裡,在他耳邊無限放大,蓋過了帳外所有的風嘯。
那隻緊握在佩刀鞘上的右手,終於無力地緩緩鬆開。
劉錡取消了之前所有的戰區,直接把部隊重新整編成九個野戰軍,其中動員了第一、第二、第四、第五、第七、第八共六個軍參加這次滅夏戰爭。
本來一個軍滿員二萬七千人,加上取消戰區後,加配的三個警衛團三千人,那麼一個軍就達到了三萬人,六個軍就是十八萬人。
第一軍軍長吳玠;
第二軍軍長吳璘,接任了原軍長種浩的職務,種浩因傷調去了參謀部任職;
第三軍軍長種洌,因部隊在富平、涇州之戰中損失較為嚴重,被留下整訓;
第四軍軍長康炯;
第五軍軍長翟進;
第六軍軍長曲端;
第七軍軍長癿春;
第八軍軍長何蘚;
第九軍軍長楊政;
原各戰區員額九千人的三個直屬警衛師,被打散編成了二十七個警衛團,每個團一千人,充實到了每個師。
因為之前跟在劉錡身邊的第一禁衛師,在富平之戰中幾乎被打殘,癿秋也為了保護劉錡而受傷,所以劉錡這次就沒把癿秋帶在身邊,讓她安心在後方養傷,不再擔任禁衛一師的師長職務。
而由第二禁衛師師長王貴任軍長,負責組建新的禁衛軍。
原隸屬各戰區的三個直屬警衛師的師長薛堅、薛剛,劉銳,則調任新組建的禁衛軍任禁衛一、二、三師的師長。
這樣一來,禁衛軍就徹徹底底的成為了劉錡的私軍,各級軍官不是自家親戚就是劉府裡的老親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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