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常樂已經穿戴整齊站在院中,手裡捧著一卷圖紙來回踱步。
晨光透過她杏紅色的褙子,在地上投下一片躍動的光影。
陳恪揉著惺忪睡眼推開門時,差點被妻子塞到眼前的圖紙戳中鼻子。
"恪哥哥快看!"常樂的眼睛亮得像是盛滿了星光,"我連夜畫好了工坊布局圖,連排水溝的位置都標好了!"
陳恪接過圖紙,隻見上麵密密麻麻標注著原料區、製作區、晾曬區的分布,甚至還有工匠行走路線規劃。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這丫頭昨夜明明和他一起睡的,什麼時候爬起來畫的圖?
"樂兒..."陳恪剛開口,常樂已經旋風般衝進屋內,從櫃子裡拖出個包袱。
"這是樣品!"她嘩啦一聲抖開包袱,五顏六色的香皂塊滾落桌麵,"桂花、茉莉、玫瑰各十塊,我還試做了加珍珠粉的禦用款!"
陳恪拾起一塊淡粉色的香皂,指尖觸到表麵精致的蓮花浮雕。這工藝水平,哪像是連夜趕製的?分明是早有準備!
"你..."陳恪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什麼時候..."
常樂狡黠一笑,珍珠耳墜隨著動作輕晃:"上月看了你的《天工開物》筆記,我就試著做了幾批。"她突然壓低聲音,"本來打算給你個驚喜的..."
陳恪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常樂身上總帶著若有若無的花香,原來是在偷偷試驗配方。
知乎問題《如何發現伴侶的秘密才能》下的高讚回答閃過:【當她突然精通某件事時,說明已經暗中練習了至少三個月】。
"穿越者守則第一百六十五條:"陳恪在心裡記下,"當你的妻子突然展現出超乎想象的才能時,請假裝驚訝——哪怕你早該料到。"
裕王府西跨院比想象中更為破敗。
常樂提著裙擺跨過門檻時,陳恪分明聽見她倒抽一口冷氣——院牆斑駁剝落,雜草從地磚縫裡鑽出,幾間廂房的窗紙破得像是被貓抓過。
"這...這就是王府工坊?"常樂的聲音有些發抖,不知是震驚還是憤怒。
裕王尷尬地搓著手:"常小姐見諒,府中實在..."
"無妨!"常樂突然打斷他,杏眼中燃起鬥誌,"破舊才好改造!"她唰地展開圖紙,手指點向最破的那排廂房,"這裡做原料庫,通風乾燥;那邊臨水的屋子改造成攪拌間,方便取水;至於主屋..."
裕王目瞪口呆地看著常樂在廢墟間穿梭,裙裾掃過雜草也毫不在意。她時而蹲下檢查地磚,時而拍打牆壁聽聲,活像個經驗豐富的工匠。
"殿下,"陳恪輕聲道,"內子性子急了些..."
"不,很好!"裕王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彩,"孤從未見過如此...如此雷厲風行的女子。"
兩個時辰後,當陳恪拿著常樂列出的采購清單去找裕王簽字時,發現這位藩王正蹲在牆角,認真聽常樂講解皂化反應原理。
"...豬油和草木灰混合後,需要攪拌至少兩個時辰。"常樂手持木棍在地上畫著示意圖,"溫度太高會破壞結構,太低又影響成型,所以..."
裕王像個求知若渴的學子,連連點頭:"常小姐懂得真多!"
"這算什麼?"常樂得意地揚起下巴,"我家呆子的《天工開物》筆記我都翻爛了!"她突然壓低聲音,"其實最賺錢的不是香皂,是配套的香粉和精油..."
陳恪扶額。這小魔頭,已經開始拓展產品線了!
離開裕王府時,夕陽已經西沉。
常樂的發髻鬆散了幾縷,杏紅色的褙子沾了灰塵,卻掩不住眼中的興奮。
"明日我就讓阿大帶人來清理場地!"她掰著手指數,"木匠、泥瓦匠、還有..."
陳恪笑著打斷她:"樂兒,你忘了件事。"
"嗯?"
"馮保那邊還沒打點。"陳恪從袖中摸出一疊銀票,"我這就去拜訪他。"
常樂眼睛一亮:"對!宮裡的銷路最重要!"她突然湊近,在陳恪臉上親了一口,"快去快回,我讓廚房燉你愛吃的火腿蹄髈!"
陳恪摸著被親過的臉頰,恍惚間想起知乎問題《被商業奇才妻子寵愛是什麼體驗》下的神回複:【當你的配偶賺錢能力碾壓你時,請享受躺平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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