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杜兄!"陳恪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拱手行禮,"幾年未見,杜兄還是那麼儀表堂堂,真叫小弟羨慕。"
杜衡聞言,白皙的麵龐頓時漲得通紅。
他連忙後退半步,鄭重其事地行了一個大禮:"子恒...噢不,見過靖海伯。伯爺不要取笑在下了,我剛路過,看一人身材樣貌神似子恒,故試喚之,果然是你。"
陳恪上前一步,一把拉住杜衡的手腕:"莫要生分,還叫子恒便好。你這是準備去哪啊?"
杜衡眼中閃過一絲感動。
陳恪如今貴為靖海伯、兵部侍郎,卻依然以平輩之禮相待,這份情誼讓他心頭一熱。
"說來慚愧,"杜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我一年入考會試,你高中狀元,我卻落榜了。家父勸我安心讀書,還幫我拜了高拱高師傅為師。現在正要去翰墨軒聽高師講座。"
陳恪眼前一亮:"原來如此!高師也曾授我不少理論,受益匪淺。"他頓了頓,關切地問道,"令尊如今任何職?"
當年那位教會自己"慎獨"之道的知府杜夢鯉,不知現在身在何處?
杜衡臉上浮現自豪之色:"家父如今任廣東巡撫。前一陣子我見他,他還在誇讚你少年有為,說當初沒看錯你呢。"
"廣東巡撫?"陳恪心中一驚。
這升遷速度未免太快了些,從知府到巡撫,短短幾年連跳數級。
但他麵上不顯,隻是真誠地說道:"令尊大才!嚴州一彆,每每想起他老人家的教導,都如醍醐灌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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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雖是客套,卻也出自真心。
當年杜夢鯉確實對他多有指點,那份恩情他一直銘記於心。
杜衡果然受寵若驚,連連擺手:"子恒言重了。家父常說,以你的才華,即便沒有旁人提攜,也遲早會脫穎而出。"
兩人邊走邊談,不知不覺已走過半程。
杜衡偷眼打量身旁的陳恪,隻見他眉目如畫,舉止從容,哪有半分傳聞中"暴打工部官吏"的凶悍模樣?
"子恒,"杜衡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道,"昨日工部之事...可是真的?"
陳恪嘴角微揚:"怎麼,杜兄也聽說了?"
"滿城風雨啊!"杜衡壓低聲音,"都說靖海伯大鬨工部,當眾掌摑小吏,連嚴世蕃的麵子都不給...卻能全身而退。"
陳恪輕笑一聲:"傳言總是誇大其詞。不過..."他眼中閃過一絲銳利,"若有人欺到我頭上,我也不會任人宰割。"
杜衡心頭一凜,這才確信傳聞非虛。
眼前的陳恪看似溫文爾雅,骨子裡卻仍是那個敢作敢為的蘇州知府。
"高師常誇你有古君子之風,"杜衡由衷讚歎,"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陳恪搖搖頭:"杜兄過譽了。我此來正是要拜訪高師,有要事相商。"
"巧了,我也正要去聽高師講學。"杜衡笑道,"不如同行?"
兩人相視一笑,並肩向翰墨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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