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整了整衣冠,玉帶在燭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他從不打無準備之仗。既然張居正想玩,那就陪他玩到底。
"穿越者守則第二百八十二條:"陳恪在心中默念,"當同僚試圖蠶食你的權力時,請記住——最好的防禦是讓他自顧不暇。"
靖海伯府的正廳前,一頂青呢官轎已備好。
轎夫們垂手而立,靜候主人到來。
陳恪大步穿過回廊,緋色官袍的下擺隨風輕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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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大緊隨其後。
正廳門口,一個身著褐色貼裡的太監正焦急地踱步。
見陳恪出來,連忙上前行禮。
"奴婢參見靖海伯!"
陳恪目光一掃,認出了來人——吳練,馮保的心腹太監。
圓臉上堆滿笑容,眼角皺紋裡藏著幾分精明。
知乎收藏夾《明代宮廷禮儀》自動翻開:【傳旨太監若站立不坐,往往意味著事態緊急】。
陳恪從袖中摸出五兩碎銀,動作嫻熟地塞入吳練手中:"吳公公辛苦。不知皇上召見,所為何事?"
吳練手腕一翻,銀子便消失不見。
他湊近幾分,壓低聲音:"伯爺放心,皇爺開心著呢!這會子正在召見徐閣老和張侍郎。"
陳恪瞳孔微縮。
陳恪瞳孔微縮,徐階和張居正也在?這場麵聖的意味就完全不同了。
他麵上不顯,隻是微微頷首:"多謝公公提點。"
吳練笑眯眯地退後一步:"伯爺客氣了。轎已備好,請伯爺隨奴婢入宮。"
陳恪登上官轎,轎簾落下的瞬間,他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徐階與張居正同見嘉靖,絕非巧合,這兩人一個老謀深算,一個銳意進取,與自己聯袂入宮,皇上必有深意。
轎子緩緩前行,陳恪靠在柔軟的靠墊上,指尖輕叩扶手。
是獻俘大典的人員安排?還是兵部尚書的人選?亦或是...火藥局的歸屬?
種種可能在腦海中閃過,又被一一排除。
轎外,京城的夜色如墨。
偶爾有燈籠的光透過轎簾縫隙照進來,在陳恪臉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西苑的朱漆大門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門前侍衛見是靖海伯,連忙讓開道路。
陳恪行至精舍前,秋夜的涼風撲麵而來,帶著宮中特有的檀香與丹藥混合的氣息。
"伯爺到了!"吳練尖細的嗓音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陳恪整了整衣冠,目光掃過門前跪伏的幾名官員。
那些人低著頭,官袍下擺鋪在地上,如同幾尊石像。
他正欲上前跪在隊尾排隊,體現自己的高素質,精舍的大門突然打開,黃錦圓潤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哎喲喂!靖海伯可算來了!"黃錦小跑著迎上來,拂塵在臂彎間晃動,"主子都問了兩回了!"
陳恪剛要行禮,黃錦已經一把扶住他的手臂:"伯爺快彆多禮,隨咱家進去吧!"
跪在地上的官員們抬起頭,目光如刀般刺向陳恪,絲毫不掩飾。
那些眼神中有嫉妒,有憤怒,更多的是不甘。
陳恪無奈地聳聳肩,跟著黃錦走向精舍。
身後傳來幾聲壓抑的冷哼,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伯爺彆在意,"黃錦壓低聲音,"那幾位都是來求見的,皇爺今兒心情好,說要一並見了。"
陳恪微微頷首,心中卻掀起波瀾。
嘉靖同時召見這麼多重臣,所圖必然不小,徐階、張居正,再加上自己...這陣容怎麼看都像是要商議軍國大事。
但這位皇上的行事作風,就連陳恪,也未必能猜的準確。
精舍的門在身後緩緩關閉,將秋夜的涼風隔絕在外。
陳恪眯起眼,適應著室內昏暗的光線。
"穿越者守則第二百八十四條:"他在心中默念,"當你即將麵對未知的棋局時,請記住——觀察永遠比冒進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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