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司馬府的書房裡,燭火在秋夜的寒風中不安地搖曳著。司馬懿枯瘦如鷹爪的手指死死捏著兩份密報,青筋在蒼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膚下猙獰地凸起。窗外,秋雨淅淅瀝瀝地下著,雨滴敲打在窗欞上的聲音清晰可聞,像是無數細小的手指在輕輕叩門。
"淮南王淩起兵..."司馬懿的聲音低沉沙啞,如同砂紙在粗糙的木板上摩擦。他緩緩展開那份染著雨漬的密報,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狠狠地刺進他的瞳孔。王淩這個老謀深算的狐狸,居然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公然豎起反旗!燭光下,他眼角的皺紋更深了,像是刀刻般的溝壑。
司馬懿心中十分惱怒:“王淩啊王淩,你這個曆經三朝的老狐狸,終究還是按捺不住了...看來我給你的教訓還不夠深刻。”
他重重地將淮南密報拍在案幾上,又拿起另一份關隴急報。羊皮紙上墨跡未乾:"曹璟調集十萬大軍西行,駐兵冀城。蜀漢薑維可能再度北伐。"司馬懿的眉頭越皺越緊,在眉心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燭光在他陰鷙的臉上投下跳動的陰影,顯得格外可怖。
書房裡靜得可怕,隻有燭芯偶爾爆出輕微的劈啪聲。司馬懿突然站起身,黑色官袍的下擺帶起一陣陰冷的風。他踱到窗前,雨水順著屋簷滴落,在青石板上彙成一個個小小的水窪。遠處,洛陽城的燈火在雨幕中模糊不清,就像他此刻紛亂的思緒。
“曹璟這小子...打著防備蜀漢的旗號調動大軍,到底是真防蜀漢,還是另有所圖?”
侍立在旁的司馬師忍不住上前一步,年輕的麵容上寫滿憂慮:"父親,是否要同時應對兩處..."
"不!"司馬懿突然轉身,聲音如同出鞘的利劍般斬釘截鐵。燭光下,他蒼老的麵容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王淩必須立即剿滅!"
雨夜中的司馬府書房,燭火在潮濕的空氣中搖曳不定。司馬懿枯瘦的手指重重按在淮南密報上,羊皮紙在他指下發出不堪重負的脆響。
"王淩敢公然反抗..."司馬懿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每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意,"這是在挑戰朝廷權威。"他突然抬頭,鷹隼般的目光直視司馬師,"若不立即鎮壓,其他觀望者必會效仿!"
“這些老臣,一個個都活得不耐煩了。當年我能熬死曹爽,今日就能碾碎你們這些跳梁小醜!”
司馬師被父親的目光刺得一顫,連忙低頭:"父親明鑒。"他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道:"那曹璟..."
"曹璟不同。"司馬懿冷笑一聲,嘴角的皺紋扯出一個詭異的弧度。他慢慢踱步到窗前,雨水拍打窗欞的聲音像極了戰鼓。"他打著防備蜀漢的旗號,師出有名。"突然轉身,眼中寒光乍現,"況且...關隴與蜀漢接壤,他不敢輕舉妄動。"
司馬師望著父親,心裡十分擔憂:父親這是要各個擊破啊...但曹璟真的會坐以待斃嗎?
雨勢漸猛,豆大的雨點砸在瓦片上發出爆豆般的聲響。司馬懿的聲音卻穿透雨幕,清晰得可怕:"傳令下去,立即集結中軍二十萬,我要親征淮南!"
"父親!"司馬昭忍不住上前一步,"您年事已高,淮南潮濕多雨,不如讓孩兒..."
"不行!"司馬懿突然暴喝,枯瘦的手掌拍在案幾上,震得茶盞跳了起來。他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司馬昭,"王淩老奸巨猾,非我親征不可!"聲音突然轉低,卻更加危險,"至於曹璟...先派人盯著。若他真有不軌之舉..."
“曹璟小兒,你以為躲在關隴我就奈何不了你?待我收拾完王淩,下一個就是你!”
他緩步走向兵器架,腳步輕得像是幽靈。取下那把跟隨他多年的寶劍時,蒼老的手指竟有些顫抖。劍鞘上的蟠龍紋路在燭光下泛著幽光,仿佛隨時會活過來。
"錚——"寶劍出鞘的聲音在雨夜中格外清脆。司馬懿凝視著劍身上自己的倒影,那張布滿皺紋的臉在寒光中顯得格外猙獰。
"王淩..."他輕聲念著這個名字,突然手腕一翻,劍鋒劃過燭火。"嗤"的一聲輕響,燭火應聲而滅,一縷青煙嫋嫋升起。
黑暗中,司馬懿的聲音如同九幽寒冰:"我要讓天下人知道..."
"轟隆!"一道閃電劈開夜空,瞬間照亮了他扭曲的麵容。雷聲接踵而至,震得窗欞嗡嗡作響。
"...反抗我司馬懿的下場!"
司馬師和司馬昭在黑暗中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戰。他們知道,這場暴雨衝刷的不僅是洛陽的街道,更將是一場席卷天下的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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