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城外,黑雲壓城,天色陰沉得仿佛要滴下墨來。
十七萬曹魏大軍將南昌城圍得如同鐵桶一般,黑壓壓的軍陣從城牆下一直延伸到天際線。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刀槍劍戟反射著冷冽的寒光,肅殺之氣讓城頭的守軍不寒而栗。
曹璟端坐在禦輦之上,身披明黃龍袍,麵色如霜。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目光平靜地注視著眼前這座搖搖欲墜的孤城。這座城在他眼中,不過是一枚即將收入囊中的棋子罷了。
"文愛卿,"他淡淡開口,聲音不大卻讓身旁的文鴛立即躬身聽命,"去給唐谘傳個話。"
文鴛抱拳領命,翻身上馬。他策馬來到城下,抬頭望著城頭那個來回踱步的身影,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意。"唐將軍!"他朗聲道,聲音在城牆間回蕩,"陛下有令,開城投降,不失富貴;若負隅頑抗,城破之日,夷你三族!"
城頭上,唐谘聽到喊話,渾身一顫。他原本正在城樓裡來回踱步,此刻猛地衝到垛口前,雙手死死抓住冰冷的城牆磚石。他本就是個貪生怕死之徒,這幾日看著城外黑壓壓的魏軍,早就嚇破了膽。原想著若能保全性命和富貴,投降也未嘗不可。但文鴛這番話,卻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他臉上。
"將軍..."身旁的副將小聲提醒,"將士們都在看著您..."
唐谘這才發現,周圍的將士們都用期待的目光望著他。那些目光像無數根針,紮得他渾身不自在。他感到喉嚨發緊,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曹魏狗賊!"唐谘突然漲紅了臉,用儘全力吼道,聲音卻因為恐懼而微微發抖,"儘管來攻!本將軍誓與南昌共存亡!"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這根本不是他的真心話,但眾目睽睽之下,他隻能硬著頭皮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禦輦上的曹璟聽到這番喊話,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不知死活。"他輕聲道,隨即漫不經心地揮了揮手,"攻城。"
隨著皇帝一聲令下,數百架投石機同時發出震天怒吼。巨石如雨點般砸向城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南昌城在劇烈顫抖。唐谘躲在城樓裡,聽著外麵此起彼伏的爆炸聲和慘叫聲,嚇得麵如土色。他死死抓住桌角,指節都泛白了,雙腿不受控製地發抖。
"將軍..."副將顫聲道,臉上滿是恐懼,"我們...我們撐不了多久啊...城牆已經出現裂縫了..."
唐谘沒有回答。他此刻滿腦子都是文鴛那句"夷你三族"。三日的轟擊讓南昌城牆千瘡百孔,更讓唐谘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他想起家中老母,想起年幼的兒子,恐懼像毒蛇一樣纏繞著他的心臟。
"快!快去舉白旗!"唐谘突然跳起來喊道,聲音因為急切而變得尖利,"本將軍要投降!現在就投降!"
然而,當使者戰戰兢兢地舉著白旗來到魏軍陣前時,得到的卻是冰冷的拒絕。"陛下有令,"傳令官高聲道,聲音中沒有一絲溫度,"繼續攻城!"
唐谘聽到回報,頓時癱坐在地,像一灘爛泥。"為什麼...為什麼不接受投降..."他喃喃自語,眼中充滿恐懼和絕望。此刻他才明白,自己已經錯過了最後的機會,曹璟根本不屑於接受他這種反複無常的小人的投降。
第三日黎明,隨著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南昌城牆轟然倒塌。魏軍如潮水般湧入城中。守軍紛紛丟下武器投降,唯獨唐谘被團團圍住,無處可逃。
"為什麼不準我投降!"唐谘歇斯底裡地喊道,聲音中帶著哭腔,"我願意歸順大魏啊!我可以獻上全部家產!"
文鴛策馬而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狼狽不堪的敗軍之將,冷笑道:"反複無常的小人,也配談歸順?"說罷,手起刀落。唐谘的頭顱滾落在地,臉上還凝固著驚恐與不甘的表情,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到死都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落得如此下場。
"不識好歹。"文鴛收刀入鞘,頭也不回地離去,仿佛剛才隻是隨手拍死了一隻煩人的蒼蠅。
城樓上,曹璟負手而立,俯瞰著這座剛剛征服的城池。風吹動他的龍袍,獵獵作響。他深邃的目光掃過城中驚慌的百姓,掃過跪地求饒的降卒,最後落在遠處唐谘的無頭屍體上。
"傳旨,"他淡淡道,聲音平靜得如同在談論今天的天氣,"安撫百姓,整頓城防。"
在他眼中,唐谘這樣的人,不過是這場征途上一個微不足道的塵埃罷了,甚至不值得他多費心思。他轉身離去,龍袍在風中翻飛,留下滿城的血腥味和硝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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