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客棧的青瓦飛簷在月色下泛著青光,祝知禮推開門的刹那,檀香與龍涎香混合的暖意撲麵而來。
林彥秋踏入房內,腳步在雕花木門檻前頓住,屏風後分明是間闊綽的套院,兩張鋪著雲錦被褥的花梨木床分立東西,床幔上繡著暗紋的並蒂芙蓉。
他蹙眉道:“再開個單間吧。”
祝知禮湊近道:“墨卿兄真是個鄉下人,杜衛信裡早就交代過,這兩位姑娘今夜皆留宿在此,所以才這般安排。”
“墨卿你若不想換也行,每個房間都有盥洗室。嘿嘿,今夜你就寢時可切莫閉門,讓我也聽聽那天籟之音。若你不嫌棄,我們共宿一間,也未嘗不可。。”
林彥秋心中暗罵,抬手作勢要打,口中叱道:“滾,你這桐城私塾裡出來的敗類。”
祝知禮得意地大笑,拖著阿月就往裡走,連門都不關。阿月藕荷襦裙的褶皺掃過扶欄朱漆,腰間蜀錦香囊的玉佩輕撞出叮咚聲響:“公子急什麼,小心衣裳。”
林彥秋低聲罵了句“禽獸”,卻沒料到阿池站在一旁,聽見他的罵聲,忍不住“噗哧”一笑,調侃道:“公子就不想做一回禽獸?”
林彥秋愣住,這才意識到自己與祝知禮相差無幾。
自酒後起,他便帶著這位姑娘回了客棧,墮落的速度竟如此之快。
他苦笑著走進房間,酒意上湧,身子微軟,便往大床上一躺,舒展四肢。阿池輕手輕腳地將隨身的繡囊擱在床頭的楠木櫃上,柔聲說道:“公子,先去洗洗吧?”
林彥秋支起身子,想起阿月那個沉甸甸的繡囊,便開口問道:“你這繡囊裡都裝著些什麼?”
阿池微微一笑,輕聲道:“還能有什麼?不過是些脂粉、絹帕,還有……那個,你們男子出來遊玩時一般都不準備的。”
說到這兒,她頓了頓,臉頰微微泛起紅暈,聲音也低了幾分:“公子要是不願意用,那也不打緊的,我上周才剛去看過的。”
林彥秋瞬間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想起下午與肖花蘭相見時,她也未曾提及此事。
他擺了擺手,道:“等會兒再說吧,我有些乏了,先躺一會兒,你先去洗洗。”
“不一起嗎?”
阿池嘴角勾起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眼中帶著幾分戲謔與調逗。
林彥秋心中雖有想法,卻也隻想先驗證自己的猜測,便道:“你先去吧,我稍後再洗。”
阿池不再多言,竟當著林彥秋的麵寬衣。林彥秋不禁看得有些愣神,隻見阿池膚如凝脂,身段嫋娜,該豐盈處飽滿,該纖細處盈盈,真是好生標致。
阿池扭著腰肢,媚眼如絲地看了他一眼,嬌聲道:“公子要是想一起洗,就快來哦。”
說罷,款款走進了內室的浴桶間。
林彥秋喉結微動,待阿池踏入浴桶間,他身子一僵,霍然起身,徑直抓起阿池擱在楠木幾案上的繡囊。指尖微用力,隻覺那繡囊輕飄飄的,全然沒有分量。
刹那間,疑雲湧上心頭:“有問題!”
思忖間,他將適才種種拚湊起來:阿月懷中的繡囊硬邦邦的,定有玄機。他暗忖莫非這姐妹倆有貓膩?
正沉吟,阿池已浴罷出來,隻披著柔滑的素色緞麵浴巾,蓮步輕移間,水珠順著發梢滑落。她來到妝台前,玉指輕抬,對著牆上的機關屏風輕輕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