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嵐公寓內,季思寒輕輕把溫清凝安頓在床上,為她蓋好柔軟的被褥。
屋內隻留下一盞昏黃的夜燈,映照著她恬靜的臉龐,偶爾傳來她均勻的呼吸聲,帶著一絲安心。
他輕手輕腳地關上房門,轉身步入夜色中,驅車前往仁愛醫院。
醫院裡,燈光昏黃而冷清,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季思寒步伐匆匆,穿過走廊,每一步都顯得格外沉重。
他來到一間病房前,輕輕推開門,裡麵是一片寂靜。
季思寒將燈輕輕打開,柔和的光線瞬間驅散了病房內的陰暗。
病床上,時瑜緩緩睜開了眼睛,那雙眸子失去了往日的神采,顯得格外空洞。
季思寒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時瑜纏滿繃帶的手腕上,那裡仿佛還殘留著自傷的痕跡,讓他的神色不禁變得更加冷淡。
“好些了嗎?”他開口,聲音低沉而平靜,卻難以掩飾其中的疏離。
時瑜微微動了動嘴唇,神色麻木地回答:“好了,不疼了。”
她的眼神空洞地望向前方,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病房內陷入了一片短暫的沉默,隻有窗外偶爾傳來的風聲,似乎在訴說著無儘的哀愁。
季思寒坐在了病床邊的椅子上,神色冷淡地望著時瑜:“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怯懦、逃避,你怎麼為你母親報仇?”
時瑜的眼眸微微顫動,仿佛被季思寒的話刺痛了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她神色麻木,聲音低啞地回答:“我也不想變成這樣……我什麼都沒有了,連你也不要我。”
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轉,卻遲遲不肯落下。
她的雙手緊緊抓著被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季思寒看著這樣的時瑜,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卻仍保持著冷漠的表情,不發一言。
時瑜的神色更加麻木,淚水終於滑落,滴在被單上,暈開一朵朵無言的悲傷之花。
她呢喃著:“你還不如讓我死了,我活著也沒什麼用。”
話語中滿是絕望。
季思寒的神色依舊冷淡,他的目光深邃,直視著時瑜:“那你死了有什麼用嗎?你能在下麵懲治逼死你母親的凶手嗎?”
話語冰冷而直接,卻如同一記重錘,敲醒了時瑜心中沉睡的一絲理智。
時瑜的身體猛地一顫,淚水戛然而止,空洞的眼神中漸漸聚攏起一絲光芒。
她瞪大眼睛,仿佛在這一刻,她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的痛苦與絕望,並不能換來任何改變。
季思寒神色冷淡,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嘲諷:“逼死你母親的人還好好活著,而你卻想死?時瑜,你是不是蠢?”
話語字字誅心,卻如同一盆冷水,點醒了正徘徊在生死邊緣的時瑜。
時瑜的神色瞬間變得緊張而急切,她猛地坐起身,雙眼緊盯著季思寒,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我……我該怎麼做?”
她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似乎想借此來驅散內心的恐懼與迷茫。
她的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仿佛在這一刻,她已經下定了某種決心,要為自己的母親討回公道。
季思寒的神色依舊冷淡,薄唇輕啟,吐出的話語如同冰刃:“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時瑜的神色瞬間緊張,雙手緊握成拳,聲音帶著顫抖:“我……我沒那麼大的本事。”
季思寒的目光深邃,穿透她內心的恐懼與不安,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你儘管做,我給你兜底。”
病房內的燈光似乎也因他的話語而變得更加明亮,照亮了時瑜迷茫的眼眸,她怔怔地看著季思寒,心中湧動著複雜的情緒,仿佛看到了黑暗中的一線光明。
季思寒神色冷淡地說:“相信自己,萬事皆有可能。”
說著,他起身離開了,病房裡隻剩時瑜一個人了。
她呆呆地望著空蕩蕩的門口,耳邊還回響著季思寒的話語。
夜風從半開的窗戶溜進,輕輕拂過她的臉龐,帶來一絲涼意,也吹散了她心中的一些迷霧。
時瑜緩緩起身,走到窗邊,凝視著外麵漆黑一片的夜空,星星點點,像是遙遠而微弱的希望之光。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握緊拳頭,眼神逐漸變得清醒,心中暗暗發誓,為了母親,她必須勇敢起來,不再逃避,不再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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