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凝的神色痛苦而蒼白,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強忍著沒有落下。
她低聲呢喃:“奶奶,對不起,我說了對你不好的話……對不起。”
話音未落,她的額頭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墓碑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每磕一下,她的身體都微微顫抖,仿佛要將內心的愧疚與痛苦全部傾瀉而出。
額頭很快泛紅,甚至滲出了細密的血珠,但她仿佛感受不到疼痛,隻是機械地重複著這個動作。
遠處的季思寒,目光穿過層層疊疊的樹葉,將這一幕儘收眼底,他的眼神複雜難辨,心中湧動著莫名的情緒。
溫清凝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拉得長長的,她一遍遍重複著磕頭的動作,每一次都伴隨著“對不起”。
汗水與淚水交織在一起,模糊了她的視線,卻模糊不了她心中的愧疚。
夜色悄然降臨,月光如水,傾瀉在她瘦弱的身軀上,為她鍍上了一層銀白。
季思寒遠遠站著,目光深邃,他的身影在夜色中顯得既清冷又孤獨。
他靜靜地注視著溫清凝,夜色中的她仿佛一朵即將凋零的白蓮,脆弱而堅韌。
風,輕輕吹過,帶起幾片落葉,也帶走了幾分寒意,卻始終吹不散那份沉重而複雜的情感。
溫清凝見時間也不早了掙紮著想要站起身,雙腿卻因長時間的跪姿而麻木,一個踉蹌,膝蓋再次狠狠地磕在地上,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她的眼眶瞬間濕潤了。
但她緊咬著下唇,硬是將那份痛呼憋了回去,生怕驚擾了季老夫人的安寧。
月光下,她的身影顯得格外單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季思寒看在眼裡,心莫名地揪緊,他的手指微微動了動,幾乎要伸出去扶她,但最終還是克製住了。
他知道,這個時候,溫清凝需要的不是憐憫,而是尊重。
他默默地站在不遠處,目光深沉而複雜,仿佛要將這一刻永遠鐫刻在心間。
溫清凝踉蹌著離開後,季思寒靜靜地佇立在原地,夜色中的他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塑。
他緩緩拿出手機,屏幕的光亮在昏暗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眼。
他撥通了林特助的電話,聲音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疲憊:“林特助,安排三千萬匿名投資到溫氏,記住,一定要匿名。”
月光下,他的眼神平靜而深邃,仿佛在做著一項無關緊要的決定。
電話那頭,林特助迅速應允,季思寒輕輕掛斷了電話,目光再次投向溫清凝離去的方向,夜色中的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而他卻在這份寧靜中,默默地為溫氏鋪設了一條生路。
季思寒緩緩轉身,夜色仿佛將他高大的身影吞噬,每一步都踏得格外沉重。
他的神色中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目光穿過幽暗的小路,仿佛能穿透一切,直達遠方。
走到路的儘頭,他停下腳步,背對著溫清凝離去的方向,聲音低沉而疲憊:“溫清凝,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我不會再護著你了。”
話音未落,一陣夜風吹過,卷起幾片落葉,也似乎帶走了他心中的某種情感。
隨後,他冷漠轉身,大步流星地離去,身影在夜色中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一片漆黑之中,隻留下陣陣回響,在空曠的夜裡久久不散。
夜色愈發深沉,烏雲悄然聚集,遮蔽了本就稀疏的星光。
細雨如絲,無聲地飄落,給這寂靜的墓園添上了一抹朦朧與哀愁。
雨珠沿著墓碑緩緩滑落,與溫清凝留下的淚痕交織在一起,仿佛連天空都在為這段糾葛的情感而哭泣。
濕潤的泥土散發出淡淡的腥味,與四周的花香混雜,形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息。
雨幕中,季思寒漸行漸遠的背影變得模糊,仿佛與這幽暗的夜色融為一體,隻留下一串深淺不一的足跡,在泥濘的小路上訴說著不為人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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