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彆苑坐落在半山腰,終年雲霧繚繞,宛如一座精致的囚籠。
季思寒住在東廂,溫清凝困在西閣,雖同在一個屋簷下,卻仿佛隔著千山萬水。
風棲月將這座彆苑打造成了一個精密的監控係統。
她親自照料季思寒的飲食起居,從藥膳到衣著,無微不至。
而對溫清凝,她隻安排了一個年邁的傭人送飯,連日常用品都時常"忘記"補充。
這種刻意的差彆對待,讓整個彆苑彌漫著一種詭異的氛圍。
一個月的隔離讓季思寒心中積鬱難消。
他記得那天溫清凝當著風棲月的麵,冷冰冰地說:"我與季思寒毫無關係。"
這句話像一根刺,深深紮進他心裡。
他不知道,那是溫清凝精心設計的戲碼——她以為這樣說能讓風棲月放鬆警惕,卻低估了對方的戒心。
風棲月確實沒有上當,她反而加緊了監控,連溫清凝去花園散步都要派人"陪同"。
季思寒多次提出讓林特助與溫清凝離開這裡,都被風棲月以各種理由拒絕。
她太清楚了,一旦溫清凝離開,季思寒就會像斷了線的風箏,再也抓不回來。
深夜的冒險在這個雨夜上演。溫清凝借著雷聲的掩護,悄悄穿過長廊。
她躲過了巡邏的保鏢,避開了走廊的監控,每一步都走得心驚膽戰。
來到季思寒房門前,她輕叩門扉,聲音被雨聲淹沒。
"誰?"
房內傳來季思寒警惕的聲音。
"是我。"
溫清凝壓低聲音,不時回頭張望。
門開了一條縫,季思寒看到門外那個渾身濕透的身影,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
他側身讓溫清凝進來,隨即關上門。
房間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季思寒站在窗邊,背對著她,聲音裡帶著刻意的疏離:"溫清凝?"
"你胳膊怎麼樣了?”
“還疼嗎?"
溫清凝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不疼了。"
季思寒的回答簡短而生硬。
他還在為那句話生氣,卻不知道溫清凝此刻的冒險,正是為了解釋那個誤會。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溫清凝想告訴他真相,想說明那番話隻是權宜之計。
可看著季思寒疏離的背影,她突然失去了開口的勇氣。
萬一隔牆有耳,萬一風棲月早已布下更隱秘的監控,她的解釋反而會害了季思寒。
雨越下越大,敲打著窗欞。
在這個被監視的彆苑裡,連真心話都成了奢侈品。
溫清凝最終什麼也沒說,隻是靜靜地站在他身後,任由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沒事就離開吧。"
季思寒的聲音冷得像窗外的雨:"我不想被人誤會。"
溫清凝向前邁了一步,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思寒,我知道那天的話傷了你......"
季思寒突然轉身,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溫清凝,你總是有說不完的借口。"
季思寒看著溫清凝,溫清凝也看著季思寒,但兩人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這一刻,時間仿佛凝固了。
燭光在兩人之間搖曳,投下長長的影子。
雨聲敲打著窗欞,成為這個寂靜空間裡唯一的聲音。
溫清凝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那麼清晰,又那麼沉重。
季思寒的目光如利劍般銳利,卻又帶著難以掩飾的痛楚。
他看見溫清凝眼中的掙紮,看見她微微顫抖的嘴唇,看見她緊握的雙手。
這些細微的動作,都在訴說著她內心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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