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用裁紙刀剖開月餅,青紅絲裡掉出微型攝像頭:"張阿姨果然在找這個。"他舔掉刀尖豆沙,"通知哈哈女士,明天帶人去抄她廢品站。"
窗外暴雨傾盆,三個黑影衝進傳達室翻找欠薪清單。阿玉笑著點開微信群:"所有人,本月多攤200保安費,成本上升..."她按下發送鍵,阿金同步在樓下砸碎消防栓玻璃。
夜總躺在沙發上啃冷掉的燒鵝,油手摸向阿玉的大腿:"玉啊,給你留了金鐲子......"
"留著給你自己吧。"阿玉把鵝頭塞進他嘴裡,轉頭衝阿金挑眉,"賭不賭?老廢物活不過冬至。"
阿金扯開藏青襯衫,心口紋著滴血算盤:"開盤口嗎?我押保潔大姐下毒。"他忽然按住她塗甲油的手,"手彆臟,等阿瑤處理。"
兩人笑聲中,監控屏閃過保潔室畫麵:張阿姨正把84消毒液倒進夜總的枸杞養生壺。
城的業務就是這麼亂。
城人力資源中介的玻璃門永遠擦不亮,保潔李姐跪著刮了三年陳年膠印,倒影裡總晃著阿玉收茶水費的豔紅指甲。
保安亭監控屏積著油灰,王叔巡邏時撞見阿金在焚燒室燒合同,火光映出他後頸的算盤紋身——那是發工資條。
"押一付三?"新來的求職者把合同摔在桌上,阿玉的細高跟碾過泛黃的衛生費明細單,她踢了踢桌底發黴的鼠藥箱,"金哥,帶大哥看看咱物業實力,工廠的住宿條件。"
王叔的橡膠棍敲碎樓道應急燈,二十個保潔工牌在黑暗裡幽幽反光。每張工牌都拴著防丟繩,繩頭鎖在配電箱鐵欄上——這是阿瑤教的,扣押身份證不如扣工牌,"跑得了人跑不了工裝"。
李姐她跪著刷完十八層樓馬桶,發現阿金把工人塞進保潔車:"小兔崽子鑽通風管拍業主隱私,一天管三頓盒飯。"她沒敢吱聲。
暴雨夜停電時,整棟樓都在罵中介。阿玉踩著碎酒瓶開應急會。
阿亞在電話裡笑:"把保潔宿舍改成隔斷間,掛鏈接砍價送房租。"
晨光刺破霧霾時,李姐的抹布擦過中介門縫。裡頭飛出夜總吃剩的蝦頭,和半張被撕碎的考勤表。
阿金正往保安服內襯縫竊聽器:"明天來,讓老王穿這件去堵挖掘機。"
整座城的合同都長著同一副獠牙,咬住保潔的腰椎間盤和保安的關節炎。而阿玉的香水味總混著84消毒液,在每一筆交易裡蒸騰。《風衣下的算盤》
a城總部的年會大廳金碧輝煌,水晶吊燈折射出無數個阿玉的倒影。她裹著巴寶莉新款風衣,腰帶勒出纖細腰線,踩著十厘米的jiychoo,鞋跟敲擊大理石地麵的聲音像在撥動算盤珠。
阿金站在她身側,藏青色風衣下露出定製西裝的袖扣,銀光閃爍間隱約可見算盤紋身。
"愛瘋總在二樓。"阿金低聲說,指尖劃過香檳杯沿,"聽說今年要整頓城業務。"
阿玉抿了口香檳,唇印留在杯沿像一枚血色的印章:"整頓?"她輕笑,"他舍得砍掉城這塊肥肉?"
愛瘋總從旋轉樓梯下來時,有些年輕項目專員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他穿著阿瑪尼高定,袖口彆著鑽石袖扣,卻掩不住眼底的算計。
阿玉迎上去,風衣下擺劃出優雅弧度:"愛瘋總,城今年業績超額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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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額?"愛瘋總眯起眼,"聽說你們克扣保潔工資,用不三不四的東西抵工傷補貼?"
阿金適時遞上報表,袖扣折射的冷光刺痛愛瘋總的眼:"這是城今年的淨利潤,比去年增長300。"
愛瘋總翻著報表,目光在某個數字上停留:"保安隊擴充到200人?"
"都是項目擴展。"阿玉微笑,"每人每月扣300元"培訓費",一年就是72萬。"
水晶燈突然閃爍,愛瘋總的笑聲在大廳回蕩:"好!好!"他拍著阿金的肩,"明年城業務翻倍,保潔隊也擴招。"
阿玉的手機震動,多多砍價鏈接跳出來:【巴寶莉新款風衣,還差0.3!】她瞥了眼發件人——阿璿。
"愛瘋總,"她收起手機,"聽說總部要清理"不合格"中介?"
愛瘋總的笑僵在臉上:"你們聽誰說的?"
"阿璿。"阿金晃著香檳杯,"她在a城開了家新中介,專挖總部牆角。"
愛瘋總額角滲出冷汗:"她...她不是你們的人?"
"曾經是。"阿玉整理著風衣領口,"現在嘛..."她看向大廳角落,阿璿正穿著同款巴寶莉風衣,舉杯致意。
年會結束時,愛瘋總醉倒在真皮沙發裡。阿玉脫下風衣蓋在他身上,露出裡麵的香奈兒套裝:"明年城業務,我們要六成。"
阿金解開袖扣,算盤紋身在燈光下泛著冷光:"不然就讓阿璿接手。"
走出大廳時,a城下起今冬第一場雪。阿玉點開拚多多,砍價成功的提示跳出來:【巴寶莉新款風衣已發貨】。
"明年還穿這個?"阿金問。
"換愛馬仕。"阿玉把手機塞進風衣口袋,"阿璿說,總部明年要換血。"
雪越下越大,兩件巴寶莉風衣在霓虹燈下泛著冷光,像兩把出鞘的利劍,直指a城中介業的咽喉。
後來的後來,物是人非,城全散了,無人幸免。
a城的阿璿忽然瞥見商品頁的保安冬季工裝褲。記憶像被按了倒退鍵,恍惚又看見某人蹲在紙箱堆裡核對清單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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