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正午,天豈人力資源公司前台。落地窗外熱浪翻湧,空調外機嗡鳴作響。
"啪!"一摞半人高的快遞箱砸在前台大理石台麵上,震得綠蘿葉子簌簌發抖。
"阿亮!你又把快遞堆我工位旁邊!"項目專員阿飛踩著十厘米細高跟殺到前台,精心燙過的栗色卷發隨著轉身甩出尖銳弧度。她塗著正紅色甲油的手指戳向快遞單,"這些是要寄給總部的機密文件,不是讓你當啞鈴玩的!"
坐在高腳凳上的前台姑娘緩緩轉頭。她脖頸處暴起青筋,小麥色皮膚泛著層薄汗,將深藍製服領口撐出緊繃的弧度。阿亮單手拎起最重的箱子掂了掂,肱二頭肌在短袖袖口隆起小山包:"正好省得去健身房。"
阿奇從茶水間探出頭,差點被保溫杯裡的枸杞水嗆到。這位新來的實習生盯著阿亮上下滾動的小腿肌肉,喉結動了動:"阿飛……她真是女的?"
"如假包換。"阿飛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餘光瞥見阿亮把機密文件箱舉過頭頂,肱三頭肌在陽光下泛著蜜蠟般的光澤。前台姑娘突然咧開嘴,露出八顆白牙:"要不怎麼說前台要選力氣大的呢?"
衝突在冷氣裡驟然升級。
阿飛塗著裸色唇釉的嘴唇抿成直線,她注意到阿亮製服第二顆紐扣搖搖欲墜——那裡殘留著上周搬保險櫃時崩裂的線頭。這個身高一米八二的黑珍珠,總能以匪夷所思的方式破壞辦公室生態:打印機卡紙要徒手拆,碎紙機卡殼直接倒提起來晃,現在連機密文件都要表演頭頂舉重。
"你知道這單業務對公司多重要嗎?"阿飛奪過文件箱時指甲劈裂,鮮血珠滴在米色地毯上,"要是泄露了……"
"放心。"阿亮突然俯身,小麥色手掌撐在大理石台麵上,後背肌肉透過製服隆起流暢線條,"我檢查過六遍封條,監控能證明昨晚是我守的夜班。"她直起身時帶起一陣風,阿奇聞到淡淡的防曬霜味道混著鐵鏽氣息。
前台電子鐘跳到1345,玻璃門映出阿亮抓著頭發的剪影。她後頸處有道淡粉色疤痕,像新月彎進衣領深處。阿奇突然注意到她腕間戴著褪色紅繩,與能徒手搬動複印機的怪力形成詭異反差。
"總之……"阿飛的高跟鞋在瓷磚上敲出清脆聲響,"彆再動我的快遞。"
"成交。"阿亮抓起前台剩餘的快遞箱,肱二頭肌隨著笑聲顫動,"但倉庫那批新到的辦公椅……"她衝阿飛揚了揚眉毛,小麥色麵龐綻開驕陽般的笑,"總不能讓我眼睜睜看著它們閒置吧?"
落地窗外蟬鳴驟響,阿奇看見阿飛攥著文件的手指泛白。他忽然意識到,那些被搬動的不僅是物件,更像是某種無聲的挑戰。而前台姑娘小麥色脊背上滾動的汗珠,正沿著肌肉溝壑滑進製服深處,仿佛某種隱秘圖騰正在蘇醒。
正午烈日將前台玻璃烤得發白,玄總和茲總踩著細高跟架著昏迷的庚午衝進公司,發梢汗濕粘在頸間,香奈兒套裝後背洇出深色雲圖。
"勞駕讓讓!"玄總盤發鬆散,珍珠耳釘在晃動中折射出細碎冷光。她半邊身子被庚午靠得搖晃,迪奧手包鏈條甩在肩頭敲出清脆聲響。
阿亮正把最後一箱a4紙舉過頭頂,肱二頭肌在製服下隆起流暢弧度。聽見響動,她扭頭看見兩位狼狽女士,小麥色麵龐瞬間綻開朝陽般的笑:"找工作啊?"
茲總扶了扶歪斜的祖母綠胸針,架著庚午的香奈兒粗呢套裝皺出幾道褶痕。這位員工關係的總監的裸色高跟鞋沾滿工地紅泥,此刻正對著阿亮前台工牌上"金牌搬運工推薦官"的燙金字樣。
"這位姐姐肩頸線條真漂亮,適合流水線質檢。"阿亮跳下高腳凳,玄色工裝褲紮進馬丁靴的動作帶起一陣風。她繞到玄總側麵,小麥色手掌輕拍對方繃緊的肩胛骨,"這位妹妹腰線柔韌,物流分揀隊正缺夜班督導。"
阿飛端著冰美式從樓梯間轉出,差點被檸檬片嗆住。她看著玄總被拍紅的鎖骨,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的文件袋:"阿亮!那是玄總和茲總!"
"啊?"阿亮猛地縮手,玄總踉蹌著撞上金屬標識牌。牌子上"天豈人力資源"的鎏金字體晃了晃,在寂靜中落下兩粒銅鏽。
"您二位……不是來應聘的?"阿亮小麥色手指絞著褪色的紅繩,後頸疤痕在空調風裡泛起淡粉,"可您這身打扮……"她目光掃過玄總卷到肘部的真絲襯衫袖口,茲總沾著水泥的裸色肌理褲。
阿飛的高跟鞋在瓷磚上敲出密集鼓點。她扯過前台消毒濕巾,狠狠擦拭玄總鎖骨處的指痕:"玄總剛從工地接人!這是咱們設計部的阿庚!"
茲總手邊的庚午突然呻吟,給突然的安靜添了聲悶雷。這位剛蘇醒的青年眯著眼看阿亮,突然笑出聲:"其實……物流分揀待遇如何?"
"月薪八千五,管三餐!"阿亮眼睛唰地亮了,小麥色手掌拍在登記簿上震起粉筆灰,"包住不包女朋友,乾滿三年送電動三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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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飛把文件袋摔在前台,正紅色甲油在陽光裡折射出危險的血光:"阿亮!去把冷庫裡的藿香正氣水拿來!現在!"
玄總揉著發紅的鎖骨,珍珠耳釘在冷光中輕顫:"這就是你們前台的待客之道?"
"非常抱歉!"阿飛九十度鞠躬時卷發掃到咖啡漬,"她上周搬保險櫃砸壞了……情商芯片?"
阿亮已經扛著整箱藿香正氣水殺回來,小麥色脊背繃緊成山巒:"玄總試試這個批次?我搬貨時都喝它,特解暑!"
茲總盯著阿亮鼓脹的肱二頭肌,默默把庚午往陰影裡挪了半米。玄總突然扯鬆真絲領,露出被拍紅的頸側:"其實……物流分揀還缺人嗎?"
暮色浸透會議室,水晶吊燈在阿止的珍珠耳墜上折出冷光。區域主管正用鋼針高跟鞋尖挑開阿亮的人事檔案,猩紅甲油在"特長:搬重物"一欄劃出細長血痕。
"茲總投訴到董事會了。"阿止合上檔案,鉑金手鏈撞在玻璃桌麵的聲響讓阿飛睫毛顫了顫。這位女主管的香奈兒套裝繃出鋒利折痕,與阿亮被汗水浸透的深藍製服形成殘酷對比。
阿飛將冰美式推過桌麵,冰塊碰撞聲裡摻著竊喜:"她上周還把保潔阿姨的拖把當標槍耍,差點戳穿康總的奔馳車標。"
"夠了嗎?"阿亮突然開口,小麥色手掌捏扁了礦泉水瓶。她腕間褪色的紅繩勒進曬黑的皮膚,後頸疤痕在空調風中泛起淡粉,"玄總她們最後不也讓庚午喝了我的藿香正氣水?"
"你那是施舍流浪貓!"阿飛笑聲像碎玻璃碴。她新做的裸色貓眼甲油閃著幽光,"你以為她們這些精英女高管會缺你這點廉價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