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
“吱呀——”
那扇歪斜的靜室破門,被從裡麵拉開了一條縫。
清虛那顆亂糟糟的腦袋探了出來,宿醉未醒的臉上還帶著點茫然。他顯然是被外麵的動靜吵醒了,尤其是阿澈那興奮的呼喊。
“吵……吵什麼……大清早的……”清虛嘟囔著,渾濁的醉眼隨意地掃向門口。
然後,他的目光,猛地定格在塌掉的矮牆處!
那目光,從最初的茫然,瞬間變成了極度的錯愕!再到難以置信的震驚!最後化為一種……見了鬼般的驚悚!
他看到了什麼?
那堵昨天夜裡被他親手拆掉瓦片、導致塌了半邊的矮牆……
此刻……
塌陷的缺口處……
竟然……
憑空……“長”出了一截?!!
一截由濕潤的、散發著溫潤大地氣息的、嶄新的……泥巴牆?!!
牆上,還清晰地印著幾個小小的、沾著泥漿的手掌印?!
而他的寶貝徒孫,正被他那孽徒抱在懷裡,小臉小手上全是泥巴,笑得像隻偷到油的小老鼠!
“臥——槽——?!”一聲破了音的、帶著巨大酒氣和三觀儘碎感的驚呼,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從清虛喉嚨裡炸了出來!
他猛地拉開門,踉踉蹌蹌地衝了出來,也顧不上那根“珍藏”的雞腿骨掉在了地上,幾步就衝到那堵新“長”出來的泥巴牆前!
他伸出臟兮兮、還帶著酒氣的手,顫抖著,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那截嶄新的泥巴牆!
入手冰涼、濕潤、卻……異常堅固!絕非普通的濕泥!那觸感,帶著一種奇異的韌性,仿佛已經和原本的牆體融為一體!
他又用力按了按!紋絲不動!
“這……這……”清虛猛地回頭,一雙渾濁的老眼死死盯住雲渺懷裡的阿澈,那眼神銳利得如同探照燈,充滿了極度的驚疑和一種……發現絕世珍寶般的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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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他?!這小子……乾的?!!”清虛的聲音都變調了,指著阿澈,手指都在抖。
雲渺下意識地把兒子往懷裡護了護,警惕地看著眼神“不太對勁”的老鹹魚:“是阿澈又怎麼樣?他玩泥巴不小心糊上去的!總比你拆房子強!”
“玩……玩泥巴?!”清虛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猛地一指那堅固如磐石的泥巴牆,聲音拔得更高,帶著一種“你當老子瞎啊”的激動,“你管這叫玩泥巴?!這他娘的是‘點土成罡’!是‘地脈親和’運用到極致的表現!是……”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他猛地收住話頭,眼神閃爍,重新恢複了那副醉醺醺、萬事不掛心的鹹魚模樣,隻是那微微抽搐的嘴角和眼底深處未散的驚濤駭浪,暴露了他內心的極度不平靜。
他乾咳一聲,背著手,繞著那堵新牆轉了兩圈,嘴裡含糊不清地嘟囔著:“……嗯……糊得……還行……馬馬虎虎……湊合能看……就是……太費泥巴……這泥巴……也是為師……觀裡的財產……不能……白用……”
雲渺心頭警鈴大作!這老鹹魚!又想乾什麼?!
果然,清虛停下腳步,搓著下巴,渾濁的老眼在阿澈身上滴溜溜地轉著,像是在評估一件絕世奇珍的價值。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種故作淡定的、商量的口吻說道:
“咳……那個……雲渺啊……”
“你看……”
“這牆……算是……阿澈……修的吧?”
“這手藝……雖然……粗糙了點……但……也算……一門技術……”
“這技術……”
“不能……白用吧?”
“這泥巴……”
“這勞務……”
“這……精神鼓勵費……”
“是不是……”
“也該……”
“抵……”
“幾株……”
“清虛——!!!”雲渺的咆哮再次響徹玄清觀,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憤怒!她像隻護崽的母豹,把阿澈緊緊護在身後,怒視著那個連孫子輩勞動力都要榨取的萬惡債主!
“你敢打我兒子的主意——!!!老娘跟你拚了——!!!抵債?!抵你個頭!先抵了你的老骨頭——!!!”
新一輪的“師徒大戰”,眼看就要在剛剛被萌娃修複了一小片的斷牆前,再次上演!
阿澈被娘親護在身後,小臉上還沾著泥巴,大眼睛看看憤怒的娘親,又看看搓著手、眼神“狡猾”的師祖爺爺,再看看自己剛剛糊好的、散發著泥土清香的“牆牆”……
小家夥的小眉頭困惑地皺了起來。
修牆牆……不是……好事嗎?
為什麼……
娘親和師祖爺爺……
又要打架了?
泥巴……
也要……抵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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