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嗤——!
怪蟲發出尖銳的嘶鳴,在墨綠煙霧中瘋狂扭動,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腐蝕、消融!眨眼間便化為一小灘腥臭的黑水!
與此同時,雲渺猛地拔出那根墨黑長針!針尖帶出一縷粘稠如墨的黑氣!她反手將長針插入旁邊一盆沸騰的開水中!
滋啦——!
刺耳的聲響伴隨著大量腥臭的黑煙升騰!那盆沸水瞬間變得漆黑如墨!水麵翻滾著惡心的泡沫!
“換水!快!”雲渺厲喝。
立刻有人將汙濁的黑水倒掉,換上新的沸水。雲渺如法炮製,將另外幾根刺入穴位的銀針一一拔出,插入沸水消毒。每拔出一根針,都帶出一縷或濃或淡的汙濁黑氣,沸水迅速變黑。
當最後一根銀針拔出消毒完畢,那原本狂吐黑血、皮膚下蠕動、瀕臨瘋狂的病人,身體猛地一鬆,停止了抽搐。雖然依舊氣息微弱,麵色灰敗,但胸口不再起伏如鼓,喉嚨裡那可怕的嗬嗬聲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微弱但平穩的呼吸!他沉沉地昏睡過去,臉上那扭曲的痛苦也稍稍平複。
整個回春堂內外,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如同神跡般的一幕!看著那盆汙濁不堪、散發著惡臭的黑水!看著那個昏睡過去、但明顯撿回一條命的病人!
“神……神醫!”不知是誰先反應過來,帶著哭腔喊了一聲。
“活菩薩!是活菩薩啊!”
“求神醫救救我爹!”
“救救我孩子吧!”
絕望的哭喊和哀求瞬間如同決堤的洪水,淹沒了整個醫館!病患和家屬如同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掙紮著想要撲向雲渺!
“肅靜!”一聲冰冷如刀的厲喝響起!蕭絕不知何時已下馬,站在醫館門口,修羅麵具下的目光掃過混亂的人群,無形的威壓瞬間讓所有哭喊哀求戛然而止!
他看向雲渺,目光深沉如淵,第一次帶上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探究?剛才那詭異而有效的驅蟲手法,那精準狠辣的毒針……絕非尋常醫者!
“如何?”蕭絕的聲音依舊冰冷,但少了幾分之前的絕對壓迫。
“暫時壓製了‘鴆羽腐心蠱’的母蟲反噬,保住了心脈。”雲渺抹了一把額頭的細汗,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依舊沉穩,“但這隻是治標!母蟲雖除,其散布在臟腑血脈中的蟲卵和陰毒仍在,需要特製的‘化蠱丹’和‘清瘴湯’內服外敷,輔以金針渡穴,方能根除!更重要的是——”
她目光銳利地掃過地上那灘腥臭的黑水和幾根殘留的黑色羽毛,語氣斬釘截鐵:“此蠱絕非天災!定是人為培育投毒!源頭不除,黑石城永無寧日!需立刻封鎖全城,徹查水源、糧倉以及所有近期入城的可疑人員!尤其要查……接觸過黑色禽類羽毛之人!”
“人為?”蕭絕麵具下的目光驟然變得無比森寒!一股實質性的、仿佛來自屍山血海的恐怖殺氣瞬間彌漫開來,讓整個醫館的溫度都驟降了幾分!他身後的玄甲親兵齊齊按住了腰間的刀柄!
“傳令!”蕭絕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寒冰,“黑石城,許進不許出!徹查全城!凡可疑者,立捕!凡水源糧倉,嚴控!凡近期接觸黑羽者,隔離!違令者,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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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軍令如同寒風刮過,帶著鐵血無情的決斷。
“是!”玄甲親兵轟然應諾,殺氣騰騰地迅速散開執行命令。
蕭絕的目光重新落回雲渺身上,那審視的意味更濃:“你需要什麼?”
“藥材!大量的藥材!”雲渺毫不客氣,語速飛快地報出一長串藥名,“地骨皮、腐心草、九陰藤、赤陽果、百年屍菇……還有三斤朱砂,五斤硫磺,十壇最烈的燒刀子!另外,給我準備一個絕對安靜、通風的獨立院落!我需要立刻開爐煉丹!”
她報出的藥材,無一不是劇毒之物!聽得旁邊幾個老大夫臉色發白,連連搖頭。朱砂硫磺更是煉丹之物,與治病何乾?
蕭絕卻沒有任何質疑,隻是對身邊一個親兵統領沉聲道:“按她說的辦!全城搜集!不惜一切代價!半日內備齊!”
“是!”親兵統領領命而去。
雲渺不再多言,轉身走向那個被清虛“托”在臂彎裡的阿澈。小家夥似乎被剛才的場景嚇到了,大眼睛裡還帶著水汽,但看到娘親過來,立刻伸出小手:“娘親……”
雲渺心疼地接過兒子,柔聲安撫:“阿澈不怕,娘親在打蟲子呢。”她抱著阿澈,走向醫館角落一處相對乾淨的空地,準備先為兒子施針驅除可能沾染的疫氣。
清虛道長依舊捧著那個空碗,拎著小包袱,默默地跟在雲渺身後。在路過一個因為極度恐懼而瑟瑟發抖、縮在牆角的老婦人時,他鬥篷下的枯瘦手指,極其隨意地……彈了彈。
一股無形的、極其溫和的波動悄然擴散。
那老婦人緊繃的身體微微一鬆,臉上極度的恐懼如同冰雪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疲憊和茫然,隨即腦袋一歪,沉沉地昏睡過去,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這細微的變化無人察覺。隻有蕭絕,修羅麵具下的目光,如同最敏銳的鷹隼,極其隱晦地掃過那個捧著空碗、如同背景板般的“怪人”,眼底深處,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精芒。
黑石城的夜幕,在絕望與希望交織的混亂中,悄然降臨。而一場與死神賽跑、追查毒源的無聲戰爭,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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