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修……果然有邪修插手!”蕭絕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猛地抬頭,眼中燃燒著滔天怒火和冰冷的殺意,“好!好一個三國聯軍!好一個藏頭露尾的邪魔外道!真當朕的大胤無人了嗎?!”
他身上的帝王威壓再無保留,如同蘇醒的怒龍,瞬間充斥了整個破敗的小院!那準備糊窗戶的破梯子和漿糊盆,在這股威壓下顯得格外可笑又刺眼。
侍衛甲和乙立刻單膝跪地,神情肅殺:“請陛下示下!”
蕭絕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怒火和立刻提劍殺奔北境的衝動。他深知此刻必須冷靜!京城局勢未穩紫微黯、禍星流言),雲渺這邊……他看著雲渺滿身漿糊卻難掩憂色的臉,又看看她身後兩個嚇壞了的孩子,還有樹下那條依舊在打鼾的“破麻袋”……
他不能亂!他若亂了,這江山,這他在意的人,都將陷入萬劫不複!
“傳朕口諭!”蕭絕的聲音恢複了帝王的沉穩和不容置疑,每一個字都帶著金戈鐵馬般的鏗鏘:
“命兵部即刻調集京畿大營五萬精銳,火速增援北境!命戶部籌措糧草軍械,不得有誤!命天機閣全力探查聯軍中邪修來曆及手段!命……靖安王蕭珩,暫代鎮北軍主帥之職,持朕虎符,節製北境所有兵馬!務必給朕守住拒馬河!寸土不讓!”
“遵旨!”侍衛乙領命,如同離弦之箭,轉身就衝了出去!
蕭絕的目光轉向侍衛甲,語氣森寒:“你,立刻帶此人回京,交太醫院不惜一切代價救治!同時,將此軍報謄抄,明發內閣及六部!告訴那群老家夥,北境烽火已燃!讓他們給朕收起那些小心思!誰再敢提什麼‘禍星’、‘紫微黯’,動搖軍心國本,休怪朕的刀不認人!”
“是!陛下!”侍衛甲也領命,小心翼翼地背起昏迷的傳令兵,快速離去。
小院再次安靜下來,隻剩下秋風吹過沒了窗紙的窗欞發出的嗚咽聲,以及樹下那均勻悠長的鼾聲。
凝重的氣氛如同鉛塊般壓在每個人心頭。
蕭絕轉過身,看著雲渺,眼中的殺伐之氣褪去,隻剩下深深的疲憊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讓她小心?讓她帶著孩子躲好?可這天下之大,若北境失守,又能躲到哪裡去?
雲渺抹了一把臉上已經半乾的漿糊,露出底下清麗卻帶著寒霜的臉。她走到蕭絕麵前,沒說話,隻是伸出手,將他龍袍常服上沾染的灰塵輕輕拍掉,動作自然。
“陛下,”她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令人心安的奇異力量,“軍國大事要緊。我這玄清觀破是破了點,牆也薄,但勝在……毒藥管夠。”
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清淺卻冰寒的弧度,如同淬了毒的梨花:“若真有不開眼的魑魅魍魎敢摸到這裡來,我不介意……給他們加點料,讓他們嘗嘗什麼叫真正的‘禍從天降’。”
蕭絕看著她眼中那熟悉的狡黠和狠厲,緊繃的心弦莫名地鬆了一絲。是啊,他的渺渺,從來不是需要他時刻護在羽翼下的嬌花。她是帶刺的荊棘,是淬毒的利刃。
“好。”蕭絕重重地點了點頭,千言萬語隻化作一個字。他深深地看了雲渺一眼,又看了一眼懵懂不安的阿澈和赫連燼,最後目光複雜地掃過樹下那條“破麻袋”。
“朕……必須立刻回京!”蕭絕的聲音帶著決斷,“京城不穩,北境危局難解!渺渺,你……保重!”
“陛下也請保重龍體。”雲渺微微頷首。
蕭絕不再猶豫,轉身大步流星地朝院外走去,背影挺拔如鬆,帶著肩負江山的沉重和帝王一往無前的決絕。院門口,早有侍衛牽來了他的禦馬。
馬蹄聲急促遠去,很快消失在蜿蜒的山道儘頭。帶走了皇帝的威壓,也帶走了那份沉重的軍情急報,卻留下了一片更加凝重的陰雲,沉甸甸地壓在玄清觀的上空。
阿澈看著皇帝伯伯消失的方向,小聲問雲渺:“娘親,皇帝伯伯……不玩糊糊了嗎?壞人……打過來了?”
雲渺彎腰抱起兒子,用還算乾淨的袖子擦了擦他的小臉,聲音放柔,卻帶著一絲冷意:“嗯,有壞人來了。不過不怕,有娘親在。”
她目光轉向那扇依舊豁著大口子、在秋風中瑟瑟發抖的破窗戶,再看看樹下那條萬事不縈於心的鹹魚師祖……
“師傅,”雲渺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那均勻的鼾聲中,“北境二十萬聯軍壓境,還有邪修助陣。您那鹹魚乾……庫存還夠嗎?”
“呼……嚕……”鬥篷裡傳來一聲悠長的、仿佛睡夢中被打擾的不耐煩的嘟囔,然後是一個更加清晰、帶著濃濃睡意和……一絲不屑的字眼:
“……魚……臭了……換……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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