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幾乎是遵循著某種磨牙期的本能,小腦袋湊了過去,張開小嘴,露出了他那幾顆白白的小米牙。這一次,他似乎比啃聖旨卷軸時更用力些,小牙齒瞄準了那隻翹起的螭龍爪尖!
“澈兒!”雲渺剛想開口阻止,但轉念一想,這可是羊脂白玉!堅硬無比!阿澈那小奶牙,能啃出個印子都算他厲害!正好讓他知道不是什麼東西都能當磨牙棒。
於是,雲渺抱著胳膊,好整以暇地準備看兒子吃癟。
赫連燼也好奇地看著阿澈的動作。
隻見阿澈的小嘴,結結實實地含住了那隻螭龍爪尖!
然後,他腮幫子鼓起,小牙齒用力一磨!
哢嚓!!!
一聲極其輕微、卻又無比清晰的脆響!
如同上好的玉石被硬物磕碰!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雲渺臉上的看好戲表情瞬間僵住!
赫連燼的小嘴微微張開。
阿澈自己似乎也愣了一下,小嘴鬆開,低頭看向自己剛剛“啃”過的地方。
隻見那螭龍原本翹起、精致無比的右前爪尖……赫然……少了一小塊!
一個清晰的、帶著點小鋸齒印痕的……豁口!正明晃晃地出現在那象征著皇權的螭龍爪子上!豁口處,露出了裡麵同樣溫潤的玉質,斷口嶄新!
一小塊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溫潤的羊脂白玉碎片,正沾著阿澈亮晶晶的口水,可憐兮兮地……躺在他的小巴掌心裡!
阿澈茫然地眨巴著大眼睛,看看自己手心的小玉塊,又抬頭看看那玉璽上新鮮的豁口,小臉上寫滿了無辜和……一點點驚喜?
“娘親!掉……掉了!澈澈啃……啃掉了!”小家夥似乎把這當成了一項了不起的成就,獻寶似的把小手心裡的碎玉塊舉給雲渺看。
雲渺:“…………”
她感覺自己的呼吸停滯了一瞬!看著那方傳承千年的傳國玉璽上那無比刺眼的豁口,再看看兒子手心那塊還帶著口水的碎玉,一股極其荒誕的眩暈感直衝腦門!
羊脂白玉!傳國玉璽!竟然……真被她兒子……啃掉了一個角?!
這已經不是啃聖旨那麼簡單了!這是……把天都啃了個窟窿啊!
就在這時!
“噗通!”“噗通!”“噗通!”……
連續幾聲悶響!
隻見院牆頭、屋脊上、甚至那棵歪脖子老槐樹茂密的枝葉間,瞬間如同下餃子般,掉下來七八個穿著黑衣玄紋的龍影衛!
他們顯然是奉命暗中守護玉璽的暗樁!剛才阿澈抱起玉璽時他們沒動陛下旨意是給阿澈玩),赫連燼徽章光暈爆發時他們被那溫和厚重的力量阻隔了一下以為是保護),結果就這麼一錯眼的功夫……他們守護的至高神器……就被啃掉了一個角?!
七八個訓練有素、殺人都不眨眼的龍影衛精英,此刻如同被抽掉了骨頭,齊刷刷地跪倒在院中各個角落,麵如死灰,眼神渙散,靈魂仿佛集體出竅升天了!
為首的那個,正是之前送玉璽來的首領!他單膝跪地,雙手顫抖地、以一種近乎朝聖的姿態,伸向阿澈……手裡那塊還沾著口水的、米粒大小的碎玉角!動作小心翼翼,仿佛那是什麼稀世珍寶或者說,是能要他們所有人命的催命符)。
“公……公子……”龍影衛首領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此……此物……能否……交由卑職……”他看著那塊碎玉,又看看玉璽上新鮮的豁口,感覺自己的職業生涯……不,是整個人生,都走到了儘頭。
雲渺看著眼前這魔幻的一幕:跪了一地、麵無人色的龍影衛,捧著玉璽、一臉“我乾了啥”的阿澈,攥著徽章、茫然無措的赫連燼,還有阿澈小手裡那塊亮晶晶、沾著口水的……玉璽殘角……
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和那幾乎要衝口而出的爆笑。她走到阿澈身邊,無視那些跪在地上、眼神絕望的龍影衛,伸手極其淡定地從兒子小手裡拈起了那塊小小的碎玉角。
入手溫潤,還帶著點小家夥的口水濕氣。
雲渺兩根手指捏著這粒“罪證”,舉到眼前,對著陽光眯著眼看了看斷口,甚至還用指尖搓了搓。
然後,在龍影衛們幾乎要窒息的目光中,這位仙師大人撇了撇嘴,用一種極其嫌棄、仿佛在評價一塊劣質磨刀石的口吻,輕飄飄地丟下一句:
“嘖,這玉料……質地也太疏鬆了點兒。”
“啃起來硌牙不說,還沒點韌勁。”
“連我家廚房那塊磨刀石都不如。”
哢嚓!
龍影衛首領感覺自己的心……也跟著玉璽角一起……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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