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渺心中冷笑,臉上卻緩緩勾起一個極其冰寒、帶著濃濃嘲諷的弧度。
她非但沒有上前,反而抱著阿澈,又慢條斯理地後退了一步,確保自己處在一個絕對安全的距離。
然後,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蕭絕,紅唇輕啟,聲音清脆悅耳,卻字字如刀,精準無比地紮向對方最痛處:
“喲,這不是威風凜凜、追得我們母子雞飛狗跳的蕭大戰神嗎?”
“怎麼幾天不見,拉……垃……狼狽成這樣了?”她故意在“拉”字上頓了一下,仿佛在提醒對方某些不愉快的經曆。
蕭絕身體猛地一僵,模糊的意識都被這刻薄的話語刺得清醒了幾分,難以置信地看向她。
雲渺卻仿佛沒看到他眼中的震驚和痛苦,繼續慢悠悠地、帶著笑意的補刀,每一句都往他心窩子裡戳:
“嘖,看看這一身傷,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啊。”“不過王爺您放心,您那七百零二萬萬的欠款,還有質押戰神印欠下的高利貸,我都給您記著呢,一分不少,利滾利,絕對清晰!”“您要是就這麼嗝屁了,這債我可就真賴掉了啊?畢竟人死債消嘛,您說是不是?”
蕭絕呼吸猛地急促起來,胸口劇烈起伏,卻又引動了內傷,嗆出一口帶著內臟碎片的金血,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受傷和無法理解。
她……她怎麼……
雲渺看著他吐血,眼中沒有絲毫波動,反而笑意更濃,甚至帶著幾分惡毒的快意:
“哦,對了,差點忘了問正事。”“您這拚死拚活、差點把命都搭進去……到底圖啥呢?”“圖我欠債不還?圖我賣你周邊?圖我兒子那泡童子尿提神醒腦?”“還是說……”她語氣陡然一轉,變得極其冰冷譏誚,“您老人家突然良心發現,想起自己前世造過的孽,這輩子打算做點好事積積陰德,所以臨死前演這麼一出舍己為人的戲碼,想求個心安理得,下輩子投個好胎?”
“前世……孽……”蕭絕瞳孔驟縮,猛地想起怨魂海中看到的那些畫麵,想要辯解,卻隻能發出嗬嗬的聲響,更多的金血湧出。
“彆激動嘛,王爺。”雲渺笑容甜美,眼神卻如淬毒的冰,“您看,您這都快不行了,就彆再惦記著抓我們回去打工還債了。”“要不這樣,我看您也挺痛苦的,大發慈悲,送您一程?”“保證無痛快捷,還能給您打個折,就用您欠我的債抵了怎麼樣?您還賺了呢!”
說著,她竟然真的從儲物袋裡摸出了一根幽藍的毒針,在指尖靈活地把玩著,一步步朝著動彈不得的蕭絕走去。
陽光落在她帶笑的臉上,卻照不進那雙冰冷徹骨的眼眸。
阿澈似乎被娘親這副模樣嚇到了,小聲啜泣著:“娘親……不要……”
蕭絕躺在地上,看著那越來越近的、閃爍著死亡寒光的毒針,和雲渺臉上那無比真實、毫不作偽的殺意與嘲諷,一顆心如同墜入了萬丈深淵,冰冷徹骨。
原來……在她心裡,他竟一直是如此不堪。
原來……他拚死換來的,不過是更深的厭惡和一場笑話。
巨大的絕望和悲涼瞬間淹沒了他。他緩緩閉上了眼睛,甚至連最後一絲掙紮的力氣都失去了。
或許……就這樣死了,也好。
總好過……麵對這徹骨的冰冷與荒謬。
眼看那毒針就要落下——
“嗖嗖嗖——!”
數道金色的流光從天邊疾馳而來,伴隨著焦急的呼喊:“王爺——!!!”
是之前留守在外的金焰衛!他們終於察覺到異常,循著氣息找了過來!
雲渺動作一頓,眼中閃過一絲遺憾,隨即毫不猶豫地收起毒針,抱起阿澈,轉身化作一道流光,朝著遠方的天際疾馳而去,沒有絲毫留戀。
金焰衛們趕到現場,看到自家王爺那慘烈至極、生機微弱的模樣,全都嚇得魂飛魄散!
“王爺!您堅持住!”“快!拿最好的丹藥來!”“追!抓住那個女人!”有金焰衛紅著眼睛看向雲渺消失的方向。
“不……準……追……”蕭絕用儘最後一絲氣力,吐出這三個字,再次陷入昏迷。隻是昏迷前,那眼角似乎有一滴晶瑩劃過,迅速沒入血汙之中。
金焰衛們不敢違抗,隻能手忙腳亂地救治蕭絕,心中卻對那個毒如蛇蠍的女人,恨到了極致。
而遠去的雲渺,感受著身後並沒有追兵趕來,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連她自己都無法解讀的空茫和疲憊。
她抬手,輕輕擦過臉頰上那早已乾涸的金色血痕,眼神晦暗不明。
補刀很爽嗎?
或許吧。
但為什麼……心裡卻像是破了一個大洞,呼呼地漏著冷風呢?
她甩甩頭,將一切雜念摒棄,加快了速度。
不管怎樣,先離開這裡再說。
至於以後……
債,似乎還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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