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帝阿澈在淩霄廣場當眾赤足泡泉、疑似撓癢的驚世之舉,如同長了翅膀般迅速傳遍仙庭每個角落。《仙界快聞》的主編連夜趕稿,激動得羽毛都掉了好幾根,準備再創銷量新高。而事件的另一位主角——那隻被仙帝陛下嫌棄地甩脫、沾染了詭異癢粉的左腳龍紋雲靴,則被負責打掃廣場的仙侍,當做不祥之物,遠遠地扔到了仙庭外圍的垃圾清運點。
說來也巧,這日鹹魚師祖清虛,因洞府內儲存的萬年仙釀告罄,不得不挪動尊駕,前往仙庭坊市補貨。他打著哈欠,耷拉著眼皮,抄近路從垃圾清運點附近經過時,那雙總是半眯著的睡眼,無意中瞥見了被丟棄在角落、卻依舊散發著不凡靈光畢竟是仙帝禦用)和一絲淡淡癢粉氣息的龍紋雲靴。
清虛的腳步頓了頓。
他湊近了些,嫌棄地用兩根手指捏起那隻靴子,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嘖,上好的‘避塵錦’,內襯是‘暖雲絲’,還摻了星隕鐵粉增加韌性……居然被用來下癢粉?暴殄天物!蕭絕家那小丫頭片子,真是越來越胡鬨了。”他嘟囔著,對靴子的來曆和遭遇瞬間了然於胸畢竟仙界頭條他也偶爾“被迫”瀏覽)。
若是尋常仙人,撿到仙帝的靴子,怕是早就嚇得供奉起來或者趕緊毀屍滅跡了。但清虛是誰?是連仙帝龍須都敢在心裡)吐槽、被徒孫畫了烏龜也隻能自認倒黴的鹹魚大佬。他盯著那隻靴子,摸了摸下巴,睡意朦朧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物儘其用的光芒。
“丟了可惜,當柴燒又不夠格……嗯,大小倒是合適,質地也尚可……”他自言自語著,竟真的將那隻價值不菲、象征尊貴的仙帝龍靴揣進了自己那看似空空如也、實則內有乾坤的破舊袖袋裡,然後繼續晃晃悠悠地往坊市走去,仿佛隻是隨手撿了塊還算順眼的石頭。
補完貨回到自己那雲霧繚繞的洞府,清虛打了個哈欠,習慣性地想躺回他的專屬青石上挺屍。目光掃過洞府角落一盆半死不活、他懶得打理卻頑強活了上千年的“鐵骨仙蘭”時,他忽然想起了袖袋裡那隻靴子。
“試試看吧,好歹是仙帝穿過的,沾了點龍氣,說不定能養養這破花。”他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將那隻龍靴拿了出來,隨手清理掉上麵殘留的塵土和微末癢粉對他而言不過是拂袖之功),然後……真的將那隻鐵骨仙蘭連根帶土從原來的破瓦盆裡挪了出來,塞進了龍靴之中!
於是,仙界堪稱絕無僅有的奇景誕生了:一隻玄色為底、金線繡著威武龍紋、曾包裹過仙帝尊足的雲靴,此刻歪歪斜斜地擺在清虛洞府的角落裡,靴筒裡茁壯地生長著一株葉片硬朗、姿態不羈的鐵骨仙蘭。龍紋的威嚴與仙蘭的野性形成了詭異的和諧,靴幫上甚至還沾著幾點剛從坊市帶回來的泥印。
清虛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傑作”,滿意地點點頭:“不錯,大小正合適,比那破瓦盆強。”說完,便不再理會,徑自躺回青石上,鼾聲很快響起。
那隻破丹爐似乎對這新“花盆”很感興趣,滾過來圍著龍靴轉了兩圈,爐口對著靴子開合,傳遞出“這個容器看起來很有底蘊,不知道裡麵的土味道怎麼樣”的意念。
小守護獸也好奇地湊過來,用冰藍色的鼻子嗅了嗅靴子,打了個噴嚏,然後嫌棄地走開了。
而那株鐵骨仙蘭,被移栽到龍靴中後,許是真的沾染了殘留的龍氣或是清虛隨手清理時留下的道韻,原本半死不活的葉片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翠綠油亮,甚至隱隱散發出一絲極其淡薄、卻真實存在的龍威!仿佛下一刻就要化形飛天似的!
若乾時日後,當仙帝阿澈終於通過各種珍稀靈藥解除了那該死的癢粉,心情稍微平複,偶然想起自己那隻不知所蹤的龍靴,派人暗中查探下落。當探子回報,那隻象征著他部分黑曆史的靴子,竟被清虛師祖撿去當了花盆,還在角落裡蓬蓽生輝地養著一株長勢驚人的仙蘭時……
阿澈拿著彙報玉簡,沉默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
他想象了一下那隻威嚴的龍靴裡長出野性仙蘭的畫麵,再想想清虛師祖那萬事不縈於心的鹹魚姿態,最終,所有複雜的情緒——憤怒、羞惱、無奈、荒謬——都化作了一聲長長的、帶著顫音的歎息。
“罷了……隨他去吧……”阿澈無力地揮退了探子。
他還能怎麼辦呢?難道要去跟清虛師祖討要一隻被當成花盆的舊靴子?那跟承認自己被癢粉逼得當眾泡腳有什麼區彆?這臉,他實在是丟不起了。
隻能假裝那隻靴子從未存在過。
而清虛洞府角落裡,那隻龍靴花盆依舊安靜地待著,裡麵的鐵骨仙蘭愈發精神抖擻,仿佛在無聲地嘲笑著仙帝陛下那不堪回首的腳底板,也見證著戰神府那對龍鳳胎惹禍能力的無遠弗屆——連仙帝的靴子,最終都難逃被“廢物利用”的宿命。
這仙庭的日子,真是越來越有“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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