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小羊羔在薩仁圖雅的保護下,躲過了成為晚餐的命運,此刻正躺在角落,發出細微的“咩唔”夢囈。
三女一男雙手抱胸站在床前,腳尖輕點,麵露苦色。
沈舟率先打破這沉默的氛圍,“我媳婦在,總不能讓我一個人睡吧?”
薩仁圖雅機靈道:“有辦法!”
說罷,用力將兩張床榻拚在一起,得意道:“你們看。”
火盆被掌風熄滅,四人各懷心思。
薩仁圖雅腰部發力,將姐姐慢慢擠去男子身側。
沈舟感受到一股柔軟,明知故問道:“大的還是小的?”
溫絮冷哼一聲,“白日倒是裝的挺好!”
這句話瞬間點燃了戰火,兩股強橫的氣機在小氈房內激烈碰撞!
…
拔略真是七號狼主,他年紀不大,但運氣極好,能在數千名影蹤中脫穎而出,全靠老上司的引薦。
就在他以為今後也能一帆風順時,突然殺出了個齊王世子。
拔略真聽不清可汗張口閉口說些什麼,應該是在罵人,頜上的胡須不停抖動,有點像家裡那頭老羊。
“狼庭應該是本汗的耳目。”阿那瑰用茶水潤了潤嗓子,“難不成所有事情都要靠觀星樓嗎?那你們到底有什麼用?”
他心中的火氣有控製不住的跡象,前期被敵人牽著鼻子走,而今居然連線索都斷了!
漏洞百出的柔然,還想南下?癡人說夢!
拔略真跟著同僚一起低下頭,“臣等有罪。”
大皇子上前道:“父汗,齊王世子最後出現的地點距離鍛奴一族很近,會不會…?”
二皇子最近養成了跟對方唱反調的習慣,“老王妃寄來的奏章我看過,防守沒有任何漏洞!”
大皇子經曆上次後便痛定思痛,用了整整一壺茶的時間將《六韜》讀完,麵對二弟的挑釁,義正言辭道:“防守嚴密怎會音訊全無?齊王世子能上天入地不成?”
“哦?”鬱閭穆輕笑道:“好像忠於大哥的那幾個部落,也沒提供什麼有用的消息吧?”
“強詞奪理!”吐賀真對著阿那瑰行大禮參拜,“啟稟父汗,二弟這是胡攪蠻纏!”
國相斛律?明從懷裡掏出一張地圖,拎在手上,“臣將所有齊王世子出沒過的地點連接成線,雖總體是往南,但過程曲折。”
吐賀真大驚失色,如此說來,他手底下確實有人知情不報。
斛律?明補充道:“而且齊王世子似乎在有意避開鍛奴的領地。”
吐賀真繼而大喜,“父汗…!”
“你先彆說話。”阿那瑰製止道。
斛律?明自小學習中原文化,深知站隊的重要性,當下可汗已經表態,他就從早就準備好的兩套說辭中選出一份,“依老臣愚見,鍛奴乃草原上僅次於柔然的第一王族,高手如雲,齊王世子勢單力薄,絕不敢多生事端。”
“圖上路線明顯是提前規劃好的,不涉及任何戰力稍強的部落!”
阿那瑰點點頭,“與本汗想的彆無二致。”
一直沒有開口的鬱久閭·叱羅雲出聲道:“會不會因為傷勢太重,所以躲在某處休養?”
阿那瑰眼神一亮,讓吐賀真先行下去,然後問道:“鬱閭穆我兒,你知道該如何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