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張岩鬆帶頭,大殿內的江湖人無不群情激奮,尤其是沒有獲得朝廷封賞的,一個個更是跟打了雞血一般。
“乾他娘的柔然狗!”
“膽敢汙蔑殿下,當我蒼梧無人嗎?”
他們雖常年蝸居山中,但行俠仗義的事情也做了不少,或許功勞簿上就差一筆!
一個滿臉橫肉,手持分水峨眉刺的漢子,擠到張岩鬆身旁,看著對麵幾個獲封武號的“前輩”,故意大聲嚷嚷,“張老哥,夠硬氣!不像某些人,剛得朝廷賞賜,腰杆子就軟了,慫包!”
他的話夾槍帶棒,酸味十足。
被點名的婦人冷冷瞥了對方一眼,按住劍柄,寒聲道:“劉老五,嘴巴放乾淨點!柔然構陷,妄圖挑撥朝廷跟江湖的關係,凡我蒼梧兒女,皆當同仇敵愾!”
雷萬均臉色一沉,他性子剛直,最受不得這種擠兌,猛地一拍桌子,“放屁!雷某行事,隻論該不該,不問賞不賞!現在證據充足,我願第一個去客省!”
一時間,江湖人紛紛挽起袖子,露出精壯的胳膊和猙獰的舊傷疤!
“陛下!下旨吧!”
“對!讓我等去教訓教訓那幫不開眼的蠻子!”
沈凜沒有說話,而是不著痕跡地給孫子遞過去一個眼神。
沈舟站起身,“勞請諸位跟我走一趟。”
眾人齊聲道:“義不容辭!”
等武者們離開後,憋了半天的鎮軍大將軍蕭鉞開口道:“陛下,是否需要臣等幫忙壓陣?”
沈凜抿了一口酒水,搖搖頭,“舟兒有分寸。”
…
客省距離皇宮不遠,很快被洶湧的人潮包圍,兵刃反射著火把的光芒,周圍亮如白晝。
柔然狼騎護衛背靠院門,臉色蒼白卻不肯退讓半步。
眼前這群人隨便拎出一個,都不是他們能抗衡的。
就在中原武者即將衝入時,一聲威嚴的怒喝從裡頭傳出,“住手!”
鬱閭穆披著外袍現身,目光掃過,用流利的中原官話道:“爾等擅闖使團駐地,違反邦交禮法,視同宣戰!”
他直接將事態拔高到戰爭層麵,試圖以大勢壓人。
“呸!”張岩鬆一口唾沫啐在地上,“少跟老子扯淡,交出主謀,否則休怪爺爺們不客氣!”
吐賀真聞言怒道:“僅憑一封來曆不明的信件,就能攀咬柔然王庭?簡直欺人太甚!”
“誰跟你說有封信?”沈舟的聲音從後方響起。
他體內氣機蕩然無存,加之在大殿上鬨了一通,腳步虛浮,忽然一個踉蹌,被眼疾手快的秦司秋扶住。
忘塵墟掌門謝靜宜心涼了半截,完蛋!已經開始主動親近殿下了!遂暗暗罵了句死妮子。
沈舟擺擺手,“無礙,多謝秦姑娘。”
秦司秋心中小鹿亂撞,渾身如觸電一般,嗓音細若蚊蠅,“沒…沒關係…”
鬱閭穆強裝鎮定,找補道:“刺殺一事鬨得沸沸揚揚,我兄弟二人自然要關注些。”
沈舟從懷裡掏出密信,“字跡模仿的不錯,但措辭筆畫不夠嚴謹。”
秦司秋瞪著大眼睛,死死盯著對麵,好像被冤枉的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