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大門滑開一條縫隙,露出一雙警惕的眼睛。
見來人是太孫和督領,男子急忙扭動機關,打開前往地下的石階通道。
割孤在前,沈舟隨後踏入。
通道兩側牆壁上嵌著昏暗的長明油燈,火光將人影拉得扭曲變形,泥土混著血液的味道撲麵而來。
走下石階,眼前豁然開朗,如同一個倒扣的巨碗。
穹頂很高,被一根根粗壯的柱子撐著,四周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石室,裡麵堆放有各類卷宗。
沈舟拿起一本奏章,翻開扉頁,上頭詳細記載了某位官員的生平,甚至包括一些隱秘事件。
“柳尚書得多謝你們。”
割孤搖搖頭,玩味道:“吏部負責官員考評,但若是跟風聞司的記載不符,這就會成為他們的催命符。”
沈舟不予置評,側過頭,看向被鐵欄杆隔開的一片區域,那裡是恐懼和絕望的源頭。
護衛麵無表情,手永遠搭在刀柄上。
“總部,也是監牢。”割孤的聲音在地下晃蕩,“聽風郎探聽的消息,織謠娘編造的故事,最終都會彙聚於此。該存則存,該毀則毀。而有些人…則需要留在這裡,慢慢‘聽’,慢慢‘說’。”
沈舟默默點頭。
割孤命人打開一間牢房,一位身著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正蜷縮在冰冷的石床上。
他頭發散亂,麵容枯槁,如驚弓之鳥般抬起頭,“齊王世子?你怎麼還活著?”
“殿下,此人名叫周文煥,原戶部倉部司主事。”割孤語氣平淡,像是在介紹一件物品,“北境三鎮軍糧虧空案的主謀。”
說罷他快步上前,一巴掌抽在對方右臉上,“得稱呼太孫殿下!”
周文煥顧不上疼痛,驚恐道:“不可能!晉王…晉王世子不會輸給你個紈絝!”
“沈弈死於景明十二年冬。”沈舟冷冷道。
周文煥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渾濁的眼中滿是不甘,“你誅殺親族,罪無可赦,我定要在陛下和百官麵前稟明真相!”
“是我謀劃的不錯,但動手之人乃沈卓。”沈舟大大方方的承認道。
誰問他都是這個答案,能在皇陵給二人留兩座無主孤墳,已經算是優待了。
割孤匍匐在地,“殿下,此事跟您沒有乾係,是奴才獨斷專行!”
他毫不猶豫地將罪責攬下,蒼梧新皇,得乾乾淨淨的坐上龍椅!
沈舟抬了抬腳尖,“起身。”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百姓心中自有定論,沒必要掩飾。
周文煥聽聞“沈卓”二字,將斥責的腹稿咽回肚子裡,改口道:“殿下!冤枉啊,我隻是奉命行事,上頭大人怎麼說就怎麼做,我還有一家老小!求您開開恩!”
齊王世子沒了對手,誰能跟他爭?百姓在乎兩個禍國殃民的皇孫性命?怕是聽聞的第一時間就會拍手稱快,甚至可能淚眼婆娑地誇讚太孫大公無私。
沈舟拍了拍胸口的令牌,看來皇爺爺是要他學著將風聞司當做耳目,去掃清蒼梧暗中的腐朽。
這把刀,確實夠快。
“沒有價值的話,殺了吧,省得浪費糧食。”
周文煥被嚇得魂飛天外,焦急道:“殿下…我有事啟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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