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團共一百八十人,每一位徐元佑都能準確地喊出名字,而曲率又是標準的草原人長相。
所以他才將對方誤認為是汗庭的走狗。
張桓給好友遞了個眼神,將錯就錯!
徐元佑心領神會,後跳一步,左手負後,右臂屈伸向前,極具宗師風範道:“可汗不講究啊,居然派人暗殺我等,還好老夫也不是吃素的,不信儘管試試!”
曲率緩緩放下燙手的橫刀,“正使…風趣…”
徐元佑翻了個白眼,“過兩招唄,老夫挑不動三斤擔,你肯定可以贏!”
張桓附和道:“老爺們彆磨磨嘰嘰,拿出點勇氣!”
曲率真摯道:“兩位派人救我一命,在下無以為報,怎敢在你們麵前妄動刀兵!”
徐元佑盯著好友,似在詢問。
張桓擺擺手,“要想在重重防衛下炸毀天狼殿,非一品大宗師不行,使團中沒有如此高手。”
曲率接話道:“有的!在後院,我帶您二位去。”
徐元佑狐疑跟上,鴻臚寺和禮部擬定的名單中,可沒有特殊交代過。
張桓一見躺椅上的兩位男子,氣不打一處來,“葉灰,陳船,又在偷懶?”
此二人乃是“慣犯”,路上就喜歡交頭接耳,若是讓他們乾活,不是腰酸,便是腿疼,各種理由層出不窮!
化名“陳船”的沈舟抬了抬下巴,算是回應。
張桓欲要發怒,卻被好友拉住袖子。
徐元佑扶正頭冠,肅穆道:“兩位任職於哪部衙門?”
沈舟從懷裡掏出一塊令牌,“霧隱司,一等供奉。”
徐元佑嘴角抽搐道:“您要不看看清楚呢?”
沈舟定眼一瞧,坐直身體道:“抱歉,這是督領的,上次忘了還。”
“忘…”張桓險些尖叫出聲,霧隱司直屬陛下,權利之大,猶勝九寺五監,督領居然把象征身份的令牌借與他人,瘋了吧?
沈舟揮手招來一個包裹,並解釋道:“稍等,出門太急,沒怎麼顧得上收拾東西。”
說罷,一塊塊造型迥異的令牌被他擺上小幾。
霧隱司,風聞司,左右衛…
徐元佑心臟漏跳幾拍,雖說能者多勞,但這也太…拿人當拉磨的驢使嗎?
沈舟一邊翻找,一邊嘟囔道:“誒?我記得帶了呀…”
徐元佑急忙道:“行行行,下官信了,您不用自證身份。”
霧隱司一等供奉,位同三品。
張桓兩眼一黑,扶著柱子才沒讓自己摔倒,之前他罵的可不怎麼好聽。
徐元佑指著一旁的高大男子道:“此人是什麼身份,為何會被您二位救下?”
不問不行,這裡頭或許牽扯著朝廷的謀劃。
他跟張桓又是奔著找死來的,怕行差踏錯,壞了陛下大事。
沈舟平淡道:“敕勒王,後麵有用。”
曲率憨笑著撓撓頭。
徐元佑的腦袋嗡嗡作響,“您把他從汗庭天牢裡救了出來?”
曲率尷尬道:“其實我被關押在皇宮。”
徐元佑捂著胸口,感覺有點喘不上氣,“下官捋一捋…所以,天狼殿是您二位…”
葉無塵吐出幾顆葡萄籽,“我們順帶改了改地牢中的血祭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