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為有了這些安宮牛黃丸,就專門找了幾個熟悉的中醫學院老師請教功效,這些老師其實也都是我的主顧,他們經常在我這買一些我搜羅來的中醫書籍特彆是民間醫術的手抄本,他們普遍都不太富裕,所以我一般就少賺一些,我認為中醫書是救人的,如果落不到使用它們的人手裡,這些書也就沒有什麼價值了,就失去生命了。看著他們如饑似渴的表情,我知道可能在他們手裡,這些古代的醫術可能會變成治病救人的利器!
民間手抄本醫書的紙張一般都泛黃發脆,但字跡工整而古樸,一筆一劃都凝聚著前人的心血。翻開它,墨香混合著陳舊的味道撲麵而來。書中詳細記載著各種病症的診斷與治療方法,從常見的風寒咳嗽到疑難雜症,都有獨特見解。那些藥方,有的用的是常見草藥,有的則是珍稀藥材巧妙配伍,展現出古人對自然藥理的深刻認知。
也許曾經,它在某位鄉村郎中手中輾轉,為一方百姓帶來康複的希望;又或許在艱難歲月裡,被小心翼翼地保存,躲過了戰火與風雨。把這些手抄本醫書買給需要的人,我覺得這也是一種積德行善,畢竟天生萬物,最重要的是物儘其用,人儘其才,難道真的以萬物為芻狗?
在請教他們時候,他們不約而同地都表示,“宮牛黃丸作為傳統急救聖藥,其經典配方的‘神奇功效’主要體現在熱毒閉證的急症救治中。在1993年禁用犀角前的古法炮製版本,因含暹羅犀角與天然麝香等珍材,藥效更為峻猛。”但他們也特地提醒我,“老的安宮牛黃丸的“神奇”案例,一般集中於熱毒熾盛的急危重症,且含朱砂、雄黃等重金屬的舊版長期服用存在蓄積中毒風險。現存老藥因犀角絕跡已成收藏級藥品,其真實效力更帶有時光濾鏡下的傳奇色彩,也不能信以為真,否則不但不會治病反而會害人。”
所以,我最近真有打算把這些安宮牛黃丸留起來自己用。現在,又聽到周先生這樣一說,我瞬間覺得眼睛耳朵都疼了起來,食指突然抽搐,把玩過藥丸盒子的肌肉記憶瞬間蘇醒,老張看我有想反悔不賣的跡象,怕我做了守財奴不賣了,趕緊說,“人家周先生是識貨之人,俗話說得好,寶馬贈英雄,吳克,你可要成人之美,不要辜負了周先生這慷慨的兩萬美刀。”
他這話也點醒了我,我心想,“放著這多八成是過期了的藥丸子有什麼用,真不如換成嘎嘎新的美刀買田置地來的痛快。現在業務發展挺快的,還真該買輛車了,如果把這筆錢弄到手,可以買一輛皮卡開開,開展業務也更加方便。難道真要留著這堆不知道管用不管用的藥丸子嗎?爛成了渣找誰說理去?”
想到這裡,我也沒有了絲毫不想賣的情緒,趕緊給周先生說,“既然周先生那麼喜歡,我也不能不給您這個麵子,你從美國回來一趟不容易,我肯定不能讓您空手回去啊。不過加錢再漲點吧!畢竟我們這種東西的確是好東西,已經是不可再生資源,你買了以後肯定可以再升值讓你大賺一筆!”
周先生看來真是有錢人,他爽朗地說,“再加兩千美金啦,給你們兩萬美金好了!”
等我們成交了,周先生還得意洋洋地告訴我,“吳先生,感謝你的成人之美啊。你是不知道啊,我們的安宮牛黃丸在美國可是很有影響力的。據說大清乾隆五十八年,京城突發大規模瘟疫,英國訪華使團成員在途中感染疫病,相繼出現高熱、神昏、譫語等危重症狀。太醫束手無策之際,溫病學家吳鞠通臨危受命,將特製藥丸分次喂予患者。這種以牛黃、麝香等珍稀藥材製成的藥丸服用後,患者竟奇跡般退熱蘇醒,最終完全康複,而這一藥方,正是後世所稱的安宮牛黃丸。”
我心想,“簡直是胡說八道,如果大清朝真有這厲害玩意,怎麼會挨打受氣一百多年呢。人家英國訪華使團的回憶錄也沒提到一點。這個周先生難道是冒牌的美國人?”
不過,我轉念一想,“管他真的假的,隻要給我的錢是真的,我就不管人的真假了。”
我還想提醒一下周先生慎重使用這些老的安宮牛黃丸,不要誤信“存放越久藥效越好”,擅自加大劑量,反而導致汞、砷析出濃度異常,毒性增強,萬一中毒就麻煩了。何況現在合法生產的安宮牛黃丸已替換犀角並控製朱砂用量,安全性顯著提升,治病還是用新藥為好。
但我心裡又想,周先生出生於醫藥世家,還用得著我提醒嗎?況且看他這樣熱衷於老的安宮牛黃丸,我在這個時候說些人家不愛聽的,萬一生氣不買我的藥丸子了呢?這些藥丸子砸到手裡我可損失大了。
不過,我還是有理有據地給他講道了一些英國訪華使團的客觀情況。我對他說,乾隆時期英國訪華對中國最多的還是負麵觀察,馬戛爾尼使團成員觀察到中國百姓普遍“麵黃肌瘦”,民眾為爭奪食物殘渣發生爭鬥,市集上普遍存在衣衫襤褸的乞丐。使團隨行農學家記載華北農田“缺乏輪作技術”,肥料使用停留在人畜糞便階段,與英國當時已經出現的集約化農業形成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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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英國使節發現,廣州十三行商人需向官員繳納“規費銀”,每船貨物被抽稅高達20,遠超英國關稅標準。最讓人無奈的是,使團展示的連發步槍、後膛裝填火炮等裝備,被清軍將領視為“奇技淫巧”,而清軍仍在使用明代仿製的紅衣大炮;英國“獅子號”戰艦配備的六分儀和航海鐘,與清朝水師僅靠羅盤定位形成鮮明對比,使團記載中國水手“不識經緯度概念”。
此外,馬戛爾尼特意展示的蒸汽機模型,被清朝官員誤認為“新式水車”,相關技術圖紙轉呈內務府後未獲任何反饋。最丟人的是,清廷堅持要求英使行三跪九叩禮,而馬戛爾尼僅願單膝跪地吻手禮,禮儀爭執持續月餘。乾隆將喬治三世來函中的“兄弟之邦”稱謂改為“谘爾國王”,要求英國“傾心向化”,引發使團成員私下譏諷。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這種認知差異在使團歸國後就像被點燃的火藥桶一樣,持續不斷地發酵著。馬戛爾尼在他的報告中毫不掩飾地將清朝形容為一艘“破敗不堪的舊船”,這個比喻形象而生動地描繪出了他對清朝的看法。
這樣的描述對於當時的英國來說,無疑是一個重要的參考。它直接影響了19世紀英國對華政策的走向,使得英國開始重新審視與清朝的關係,並逐漸調整其對華策略。原本可能存在的友好合作的可能性被削弱,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疑慮和警惕。
我心裡暗道,“所謂英國使團被安宮牛黃丸救了一命的事,簡直就是意淫。哎,乾隆爺這種係統性誤判,導致大清錯過工業文明轉型關鍵期,當1820年英國鐵路裡程突破200公裡時,清朝仍以驛道快馬維持帝國運轉,最終形成‘三千年未有之變局’的曆史困局,害得我老爺爺沒了鐵杆莊稼差點成了乞丐,要不是解放了政府給找工作,早就餓死了那還有我啊。”但這些話,我是沒有說給周先生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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