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嘿嘿一笑,露出顆金牙:"我叫趙四,道上都叫我趙四眼。聽說你們昨天在小王村收了件宣德爐?"
老張臉色一變:"你聽誰說的?"
趙四眼沒直接回答,遞過來張名片:"有好貨可以聯係我,價錢保證比市場高。"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我們一眼,晃晃悠悠地走了。
"壞了,"老鄰居壓低聲音,"咱們被盯上了。"
老張不以為然:"怕什麼?光天化日的,他還敢搶不成?"
我注意到飯館門外站著兩個年輕人,不時往我們這邊看,心裡有些發毛:"要不咱們先回旅館?"
老鄰居搖搖頭:"那樣更危險。人多的地方反而安全。走,去古玩市場轉轉,甩開他們。"
我們結賬出門,故意繞了幾條街,確認沒人跟蹤後,才往古玩市場走去。路上,老鄰居買了份禹城地圖,對照那張老宅圖研究。
"看方位,這李宅應該在現在的老汽車站一帶。"老鄰居指著地圖說。
古玩市場比昨天熱鬨,攤位多了不少。我們逛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特彆的東西。正當準備離開時,老張在一個賣文房四寶的攤位前停下了。
"老鄰居,你看這個。"他指著一個臟兮兮的白玉筆洗。
攤主是個戴眼鏡的瘦高個,見我們感興趣,立刻推銷:"清代和田玉筆洗,包老包真,八千塊。"
老鄰居拿起來看了看,又遞給老張:"你覺得呢?"
老張接過筆洗,對著陽光看了看:"玉質溫潤,雕工精細,底部有"乾隆年製"款,看包漿至少二三百年了。不過..."他翻過來指著底部一道細紋,"這裡有個暗綹,影響價值。"
我和老鄰居相視一笑,老張這半年進步確實神速。
最後,我們以三千元的價格買下了那個筆洗。剛付完錢,突然發現趙四眼帶著幾個人從市場那頭走過來。
"快走!"老鄰居低聲說。
我們加快腳步往市場另一端走去,卻被兩個年輕人攔住了。其中一個染著黃毛,流裡流氣地說:"幾位,我們老板想跟你們談談。"
老張上前一步:"談什麼?我們沒興趣。"
黃毛冷笑:"由不得你們!昨天你們在小王村騙走的東西,我們老板要收回。"
老鄰居鎮定地說:"買賣自願,錢貨兩清,哪來的騙?"
這時趙四眼已經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四五個人。市場裡其他攤主見狀,紛紛收拾東西,生怕惹上麻煩。
"幾位,"趙四眼皮笑肉不笑地說,"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那宣德爐是我先看上的,被你們截胡了。這樣,我出四萬,你們轉給我,交個朋友。"
老鄰居笑了:"趙老板,您這就不講規矩了。古玩行講究個先來後到,我們正經買的,憑什麼讓給你?"
趙四眼臉色一沉:"敬酒不吃吃罰酒?"他一揮手,幾個手下圍了上來。
老張悄悄對我說:"小陸,一會兒打起來,你保護老鄰居先走。"
我心跳如鼓,手心裡全是汗。這時,老鄰居突然從包裡掏出個東西舉過頭頂:"大家看看啊!趙四眼強買強賣,還有沒有王法了?"
我一看,他竟然開著手機錄像!市場裡的人紛紛看過來,有人開始指指點點。
趙四眼沒料到這手,惱羞成怒:"老東西,找死!"伸手就要搶手機。
老張一個箭步上前,抓住趙四眼的手腕:"動手試試?"
就在這時,市場儘頭傳來警笛聲。原來剛才有個攤主偷偷報了警。趙四眼臉色大變,罵了句臟話,帶著手下匆匆溜走了。
我們也不敢久留,趕緊打車回旅館。路上,司機聽說我們是北京來的,熱情地推薦我們去嘗嘗沙河辛村的西瓜。
"這個季節的沙河辛西瓜,甜掉牙!"司機操著濃重的山東口音說。
老鄰居突然問:"師傅,沙河辛村是不是有戶姓趙的人家?祖上是鹽商?"
司機想了想:"你說的是趙老六家吧?他家是有年頭了,不過現在敗落了,就剩個老太太守著老宅子。"
我們交換了個眼神,這應該就是周老師說的那戶人家。
回到旅館,我們把門窗都檢查了一遍,確認安全後才鬆了口氣。老張把今天買的筆洗洗乾淨,果然晶瑩剔透,是件不錯的藏品。
"明天去沙河辛村?"老張摩拳擦掌。
老鄰居點點頭:"得去,不過得小心趙四眼那幫人。"他展開那張老宅地圖,"我總覺得這圖上標的紅點不簡單。"
我提議:"要不要聯係小栓?他對這一帶熟,說不定能幫上忙。"
老鄰居想了想:"也好,那孩子實誠。"
我給小栓打了電話,他聽說我們要去沙河辛村,立刻說要來當向導。約好明天早上在旅館見麵後,我們早早休息,養精蓄銳準備明天的探險。
夜深了,街道漸漸安靜下來。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狗叫,更添幾分鄉村夜晚的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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